“笑夠了沒有?”面對狂笑不止的武剛,白若雪出聲呵斥道:“笑夠了就把你的嘴閉上!”
武剛這才止住了笑聲,可是他的眼神中依然透著不屑。
“本官問你,你將霸兒綁走之後只是單純想殺害他,然後看著宋將軍痛苦嗎?”白若雪怒目而視:“他畢竟只是一個八歲的孩童,你為何會下手這般毒辣?再退一萬步講,殺人不過頭點地,真要殺他也不過是一刀的事,對於一個孩子需要用這樣殘忍的手段?”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霸兒!”武剛收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嘆了一口氣道:“我後來去躲藏的地方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見到我就‘剛叔、剛叔’叫個不停,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呢?”
宋成毅吼道:“我不信!”
“哼,就知道你不會信,無所謂!”武剛沒再理睬他,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就只計劃將他暫時藏起來,讓宋成毅好好擔心幾天,然後狠狠敲上一筆錢財作為補償。可是後來發現霸兒死了,我也沒了退路,就只能將錯就錯繼續把戲演下去。我以為另外那塊碎玉佩在他身上,打算連著勒索信一起送來,沒想到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想想他反正已經死了,就切了他的小拇指作為證明。”
“既然你的目的是敲上一筆錢財,為何會開出三萬兩之巨的贖金?”白若雪並不相信他的說辭:“你在宋家這麼多年,明明很清楚以宋將軍的財力根本就做不到。別說三天、一個月都做不到。如果只為了使交易強行失敗來當成殺害霸兒的藉口,那倒是能說得通;可你的目的原本就是贖金,這就完全不可理喻了。”
武剛猶豫了一下,才道:“如果我開的價格他剛好可以接受,豈不是證明綁匪對他知根知底?這樣一來,我的嫌疑就非常大了。所以我打算先開出一個他無法接受的價格,再等他慢慢還價,直到能夠接受為止。”
這個理由乍聽之下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細細一想卻漏洞百出。宋天霸失蹤的時候,在場的武剛和青黛原本就是嫌疑最大之人,還用得著這樣避嫌麼?
白若雪不動聲色,繼續順著話題往下問:“既然等著宋將軍還價,他在這三天裡湊不出贖金原本就在你的算計之中,之後應該繼續和他討價還價才對。你又為何等期限一到,就把霸兒的屍體送了出來,這樣豈不是一文贖金都拿不到了?”
武剛又是一怔,隨即答道:“因為玉佩遺失一事在我的計算之外,白待制已經從斷指上發現霸兒其實已死,我也沒法再隱瞞下去,只好把霸兒的屍體送了回來。”
“這倒是奇了!”白若雪立刻指出了他話中的漏洞:“本官的確從霸兒的斷指上推斷出他已經死了,可是此事卻極為保密,連宋將軍都不曾告知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久聞白待制斷案如神,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你自己推斷一下不就知道了?”隨之而來的是武剛充滿挑釁的眼神。
面對他的挑釁,白若雪不僅不以為然,反倒是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話柄:“‘久聞’?本官涉足刑獄之事,不過一年有餘,而來京城更只有區區半年。你之前身在軍營,辭官之後則一直留在宋家,我們除了飛瓊閣那一次外素未謀面。本官所辦的案子大部分都是透過大理寺或者開封府轉辦,辦案過程亦不對外公開。你武剛是從何處聽說本官‘斷案如神’,又何來‘久聞’一說?難不成有人向你詳細提及過本官?”
“沒有!”武剛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久聞大名’、‘如雷貫耳’,這些只不過是最為普通的客套話罷了,有什麼可深究的?”
看著他說完後呈現出一副不肯再言語、而眼珠卻四處遊移的神態,白若雪便斷定他一定是在撒謊!
見到雙方陷入僵局,崔佑平向趙懷月提議道:“殿下,現在時辰已晚,不妨先將武剛暫時押解回開封府大牢,待明日再行審問?”
趙懷月見現在都已快子時了,便同意道:“來人,將武剛押下!”
王炳傑正欲上前捉拿,武剛自行往外走去:“不用你們綁,我長著腳,自己會走!”
可是往前走了沒幾步,白若雪就發現他的眼神瞟向了桌上的那盞油燈,情知不妙。
“冰兒,快拿住他!”
但還是晚了一步,武剛用力向後一撞,把王炳傑撞倒在地,隨後抓起桌上的油燈往白若雪扔去。
“咣噹!”
趙懷月及時將白若雪拉到身後護住,油燈砸中了門框。
“冰兒,留活口!”
此時冰兒已經拔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