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定了這件事,趙懷月便說道:“原本找到郡主確實可以稱得上大功一件,不過你犯下的可是大罪,尤其是殺人手段極其殘忍,令人髮指。本王要是就這樣輕易免去你的死罪,恐怕難以告慰死者之靈,更沒法向宋將軍交代。”
“殿下容稟!”武剛高聲喊道:“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霸兒之死與我無關,故我所犯之罪僅為綁架勒索,實不至死。既是如此,殿下即便對我從輕發落了,於宋將軍和霸兒,亦有所交代!”
“你口口聲聲說霸兒非你所殺,證據何在?空口無憑,本王可不會偏信你的一面之詞。”
“此事解釋起來頗為麻煩,一時間我也說不清楚,殿下也一定不會相信。不妨殿下隨我去那間小屋一看,到時候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他見趙懷月沒有立刻作答,又道:“雖然我剛才也說了,郡主被關的地方在雲會山,可是那片山林非常茂密,山路極為複雜,沒有我帶路,你們根本就找不到在哪兒。”
趙懷月終於答應道:“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並且我們也因此順利找到了永嘉郡主,那本王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殿下!”宋成毅急道:“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啊!”
“宋將軍,若武剛確實能夠證自證未曾謀害霸兒,其罪當不至死。況且……”趙懷月將他喚至身側,沉聲道:“堂堂一位郡主遭綁,事關皇室尊嚴,各方對此事皆極為重視。此案若因霸兒之案偶得偵破,宋將軍身為協查官員之一,自然是功不可沒,本王定當向聖上奏明此事!”
趙懷月的語氣不容拒絕,宋成毅也只能點頭同意了:“末將但憑殿下做主!”
武剛若不是兇手,肯定不會被定死罪,綁架勒索最多被髮配流放。宋天霸已經死了,就算真的宰了武剛也無濟於事。趙懷月既然答應將救出永嘉郡主的功勞分一份給他,已經是對自己作出了補償,他要是再拎不清,那就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多謝殿下!”武剛急著想要出發:“那咱們快走吧,我先帶你們去霸兒所住的那間屋子。”
臨走之前,武剛將身子扭了兩下,乞求道:“殿下,這繩子綁在身上實在是難受至極,能不能暫時鬆綁阿,我保證不會跑!”
“這可不行!”趙懷月微微一笑,斷然拒絕道:“汝似猛虎,豈可松之?別說鬆綁了,本王還嫌綁得不夠緊。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本王,來人,再給他綁得緊一些!”
兩名官差過來將繩子綁得更緊了,武剛欲哭無淚。白若雪對此不太放心,不僅將繩子重新檢查了一遍,還和冰兒搜了一遍身,這才放心將其押上馬車。
武剛塊頭太大,即使開封府最大的那輛馬車,亦只能勉強裝下。他一坐下,就只剩下兩個座位了。
考慮到武剛的兇悍,最後決定由冰兒和蘇世忠押送。有蘇世忠這樣的絕世高手壓陣,相信武剛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在武剛的指引之下,馬車朝城郊西南方向行進了十幾裡地,進入了山區。轉向西面復行五里之後,馬車停在了一處極狹的山谷前。
“就是前方山坡上那間小木屋!”武剛苦於雙手被反綁,只能拼命地嘟起嘴,用下巴指路:“你們看到沒有,就在那兒!”
“我看到了!”小憐眼睛最尖,老遠就望見了那木屋,指給眾人看道:“在山坡的半腰處,邊上還有一棵大樹!”
經她這麼一指,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走過去還有不少路啊”白若雪看過後問道:“此地如此偏僻,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
武剛滿臉苦澀道:“我遍尋這種偏僻的宅子不得,便去牙行碰碰運氣,結果還真讓我碰到了。這木屋的原本主人是個獵戶,因為今年正月進山狩獵時為一頭餓狼所傷。他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右手臂經脈盡斷,已經無法再當獵戶了。他就託牙行將那間木屋賤賣,自己回老家養傷去了。我見價格便宜、地方也隱蔽,就直接盤了下來,哪裡知道盤下的卻是一場禍事!”
沿著山坡一路往上,花了二刻鐘才來到了木屋前。那木屋不算小,現在門窗都緊閉著,門上還掛著一塊銅鎖。
白若雪托起銅鎖看了一眼,問道:“鑰匙呢?”
武剛朝木屋附近那棵大樹方向努了努嘴:“樹身有個洞,我藏那裡面了。”
冰兒準備過去拿,萸兒卻笑嘻嘻地上前道:“師姐,有我昨晚,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只見她拔下頭上的一根銀簪子,對準鎖孔隨便撥弄了一下,掛鎖立馬應聲而開。
“厲害!”白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