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又聊了一小會兒後,白若雪才起身道:“都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告辭。”
“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趙懷月將她送到門口:“明天去過呂二姑家之後,我們直接啟程趕往杞縣。這一路過去可有不短的路程,比不得從開封府到外黃縣,一天半都恐怕不夠。要是今晚沒有休息好,明天可就要遭罪了。”
白若雪答應了一聲正要走,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各位王爺的王府之中也有不少宦官,殿下應該對此事很清楚吧?”
“是啊,這些宦官的數量也都是有定額的,不得任意增加。”趙懷月答完之後,又反問道:“只有什麼問題嗎?”
“噢,我只是偶然想到王府之中的宦官,是不是也要向內侍省報備,並且登記造冊?”
“報備是必須的,因為涉及人員的定額。但是不必像皇宮內的那些宦官那樣詳細,只需要提供一些最基本的情況即可。只是之後若有變動,也是需要更改的。比如:離開王府養老、身故、入獄、發配等等,至少要確定此人的去向。”
“哦,是這樣啊”白若雪情不自禁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見她突然問起此事,趙懷月也狐疑道:“好端端的,你怎麼會想起王府中的那些宦官?”
白若雪一時間也沒想好如何回答,只能暫且打哈哈道:“只是我剛好想起王府裡也有宦官,隨口問起罷了,哈哈哈”
趙懷月卻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她道:“不對,你一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是嗎?”
(糟糕,沒想到殿下的直覺如此敏銳,要被他發現了!)
白若雪雙手背在身後,下意識看向一邊道:“哪有,我只是剛好想到罷了,有什麼事情可隱瞞的”
“你可騙不過我的眼睛。”趙懷月輕笑了一聲道:“之前你還說長春先生不擅長說謊,殊不知自己也不擅長。剛才說話間,你也一直是慌里慌張的,眼睛還在到處亂瞟,定是有事瞞著我。還不老實交代!”
她暗暗叫苦,卻又不知道趙懷月已經懷疑到哪一步了,索性答道:“那依殿下之見,我隱瞞了什麼事情?”
“想考本王?”趙懷月笑得更歡了:“你在確定齊康宦官身份後,先是問起內侍省所存放的那些宦官案件裡有哪些內容,後又問起王府的宦官在內侍省是否有備案,擺明了是在懷疑齊康並非是皇宮裡的宦官,而是某個王府裡的宦官。這條絲帕,也可能是某位王爺的內眷所有。本王猜得對嗎?”
(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白若雪立刻順勢而為:“殿下猜得沒錯,我覺得這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你怕提出來後傷了本王與其他兄弟之間的感情,所以不敢說與本王聽。是嗎?”
(理由都幫我找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便裝出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敬佩道:“殿下所料不錯,只是這些並無真憑實據,我不敢說出口。你不會怪我瞎猜吧?”
“這有什麼好怪的,你又沒有說出來。”趙懷月不以為然道:“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查案子嘛,不就是根據現有的線索作出各種推論,然後再去逐一驗證,將錯誤的排查,剩下來的不就是真相嗎?但是怎麼才能排查所有的錯誤答案呢,不就是不斷提出假設嗎?”
“既然殿下不怪我,那就好。”她邁開步子道:“我睡覺去了,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嗯,晚安。”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白若雪回頭看到趙懷月的房門已關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好險啊”
隨後她才推門而入。
殊不知,趙懷月卻透過門縫一直注視著白若雪。
見到她剛才的舉動,趙懷月緩步走到床邊坐下,面色轉為凝重:“若雪,你究竟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又到底在懷疑著什麼呢?”
小憐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殿下,白姐姐她走了嗎?”
方才見兩人對坐著,她就藉口去燒熱水,暫避了。
“嗯,走了。”
趙懷月用熱水洗漱了一番,擦著手的時候問道:“小憐,最近你的白姐姐她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奇怪的舉動啊”小憐用手輕輕地撓了撓臉蛋:“她查案子的時候,一直就是神神叨叨的”
趙懷月又提醒了一句:“本王是指,她有沒有問起過宦官之類的事情,尤其是關於王府裡的宦官。”
“王府裡的宦官?好像有!”小憐邊回憶,邊答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