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趙懷月反被席春孃的回答弄懵:“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到底在說什麼?”
席春娘忽然雙頰一紅,扭扭捏捏道:“不曾料想趙公子好的是像老身這樣子的。雖然老身已經許久不曾伺候客人,不過嘛,這也不是不可以......”
說罷之後,她低著頭擺出一副嬌羞的姿態,還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了趙懷月幾眼。
原本白若雪對席春娘恨到了骨子裡,進來之後她就沒給過其好臉色看。可是剛才席春娘這番話,令她實在難忍笑意,卻又沒法笑出來,只好緊緊攥住衣角剋制住。
小憐是早已忍不住了,一直用指甲掐著自己的胳膊;吉孝賢等人更是將臉憋成了豬肝色,差一點就憋出了內傷;也就是冰兒的定力高於常人,直接將頭別向它處,裝作沒聽見。
趙懷月見到席春娘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極為反胃,用冰冷的語調道:“席春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席春娘知道自己誤會了趙懷月的意思,但她畢竟混跡於風月之所數十年,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就知道趙公子風趣幽默,和老身開了一個玩笑。”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道:“那趙公子剛才叫住老身,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趙懷月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她道:“我是說,你就是殺人兇手!”
“趙公子,你可別嚇唬老身!?”席春娘被驚得面如紙色:“老身做人一向安分守己,從不作奸犯科,怎會是殺人兇手?”
“這‘安分守己’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是天大的諷刺!”趙懷月側頭問道:“吉知縣,我沒記錯的話,兩年之前金玉樓曾有一名年輕女子全身浴火,從樓上墜落而亡。可有此事?”
“趙大人沒有記錯,確有此事!”吉孝賢看向席春娘,當即答道:“那晚金玉樓遣人來報,說是有人墜亡。下官帶人勘驗,發現死者是新近被賣入金玉樓的金鶯兒。”
“席春娘,這件事你可承認。”
席春娘辯道:“確實不假,可是當時太爺他也斷定金鶯兒乃是自尋短見,與老身無關。此事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大人怎又說是老身殺的人?”
“你做下的那些事情,難道以為沒人知曉了嗎?”白若雪斥責道:“當晚的那幾個客人已如實交代了,你為了迫使金鶯兒就範,竟給她下了迷藥,再讓他們進去凌辱。金鶯兒悲憤交加,這才尋了短見。你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和殺人兇手何異!?”
“可再怎麼說,老身也沒有動手殺人啊!”席春娘急道:“而且也不僅僅是咱們金玉樓會這麼做,其它青樓都是如此。她們既然賣給了金玉樓,就是這兒的人了,要是一直不肯接客,老身這銀子不就白花了?總不能就這麼空養著吧......”
“那本官問你。”白若雪道:“來的那三個客人,你知道他們來歷嗎?”
“客人的來歷,做咱們這一行的怎麼會隨便打聽?只要銀子給足,其它的是不會多問的。”
“那就奇怪了。案發第二天,為了討要賠償,你帶人去紫林書院鬧事。這件事縣衙可是記錄在案的,你想賴都賴不成。既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們借宿在紫林書院的?明明他們白天才剛剛到。”
“噢,大人說的是這件事啊?”席春娘看上去已經不如之前緊張了:“因為他們三人是老錢頭引過來的,所以才會知曉。”
“老錢頭是誰?”
“是一個專門做醬菜的老頭,咱們金玉樓的芥瓜兒、辣腳子這些一直都是由他負責送來的。那天傍晚,他紫林書院送醬菜,出來的時候遇見毛公子他們三人偷偷翻出院牆。他們問起這鎮上可有姑娘標緻一些的青樓,老錢頭正巧要來咱們這兒送貨,便將他們一路引來。為此,老身還多給了一百文銅錢作為答謝。出事的第二天,老身就找到了老錢頭,並問起他是在哪兒遇見他們的。知道是紫林書院的人後,老身這才帶著人去討要說法。要不是他們將金鶯兒折騰的這麼慘,她哪裡會去尋短見?”
(臭不要臉!)
白若雪心中暗罵了一句,又道:“可是你卻失算了,不僅沒有討到一文錢,反被吉知縣追究逼人至死的責任,只好灰溜溜逃了回來。可是你心中一直不甘心,想要尋機報復。大概是從那個老錢頭那兒探聽到的訊息吧,你知道了他們是來自開封府茂山書院的學生。”
趙懷月接著說道:“於是你就將他殺了!”
“殺人!?”席春娘又急了:“大人,老身之前就說了,金鶯兒並非老身所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