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席春娘便帶著彩兒和清雨來拜見趙懷月。不過在進屋之前,白若雪站在門口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聲音雖然不大,聽得卻相當清楚。
“大人問話,你們可要好好回答,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大人的時間相當寶貴,沒工夫聽你們說那些有的沒的。“
見到兩人低著頭沒有回答,她又加重語氣問了一句:“聽見了沒有?”
“聽到了......”兩女這才輕聲答應了一聲。
“聽到了幹嘛不早回答?”席春娘顯然很不滿意她們的反應:“老孃還以為你們聾了或是啞了。你們也都是咱們金玉樓的老人了,應該懂得分寸。要是等下在那幾位大人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老孃到時候讓你們好好嚐嚐‘梨花帶雨’的滋味!”
所謂的“梨花帶雨”,乃是青樓裡的老鴇對那些抵死不肯的女子所施展的一種酷刑,俗稱“貓刑”。她們會剝去女子的上衣,然後將一隻貓塞入褲管之後紮緊兩端,再用棍子用力敲打貓。貓吃痛後會拼命用爪子撕抓女子的腿部,女子被抓得皮開肉綻、哭得梨花帶雨,這便是這種酷刑的名字由來。
之所以只在腿部施加酷刑,當然是為了保證女子的臉蛋和身體不受一點損傷。對於老鴇來說這可是搖錢樹,絕不能傷到一分一毫。
席春孃的對她們的這番話,明顯帶有威脅的意味,兩人聽到之後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連聲答應。
白若雪將聽到的事情告知了趙懷月,後者冷笑道:“誰讓誰嘗‘梨花帶雨’,還說不定呢!”
將彩兒和清雨帶到之後,席春娘就想開溜:“老身就不打擾諸位大人問話了,你們慢慢問。”
臨行時她還忘不了給兩女遞眼色,可是趙懷月卻把她叫住了:“站住,你不能走。”
席春娘帶著笑容問道:“大人還有何吩咐?”
趙懷月向吉孝賢努了努嘴,他立刻會意道:“來人,將席春娘帶回縣衙,關入大牢!”
席春娘驚叫道:“太爺,為何要抓老身啊!”
吉孝賢直指她道:“你這老虔婆,別以為用這樣的藉口就能將自己的殺人嫌疑推得一乾二淨。告訴你,本官依舊認為你是最有可能殺害毛世龍的疑犯。回去之後本官會細細審問,要是你敢有半句不實之言,就讓你品嚐一下‘梨花帶雨’的滋味!”
“太爺,老身真的沒有殺人啊!”一聽這酷刑反過來要施展到自己身上,席春娘嚇得魂兒都沒了:“之前不是還說那殺人兇手有可能要報復老身嗎,怎麼一下子卻又變了?”
“那不是更好?”吉孝賢惡狠狠道:“你在大牢之中總比外面安全,兇手總不可能闖進縣衙大牢裡行兇殺人吧?你先在裡邊安心待上一段時間,等本官將兇手捉拿歸案了再放出來。”
席春娘還想再辯解,吉孝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帶走,別留在這兒汙了趙大人的眼睛!”
“太爺!太爺......”
兩名官差不等她說完,直接將其拖走了。
看著站在邊上瑟瑟發抖的彩兒和清雨,白若雪的語氣較為緩和:“不用怕,她剛才這外面威脅你們的話,本官都聽到了,這是給她的一點教訓。只要你們老實回答,本官是不會為難你們的。不過若是冥頑不靈......”
彩兒畢竟見過的世面比較多,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奴家不敢有所隱瞞,大人隨便問吧。”
清雨也緊跟著點了點頭。
“很好!”白若雪挺滿意她們的態度:“你們應該從席春娘那兒得知了,我們此番前來是為了調查金鶯兒一案。”
“知道。”
“聽說她生前和你們的交情不錯,自盡身亡後也是由你們湊錢安葬的?”
“也不算什麼交情,只是比較可憐她的遭遇......”彩兒嘆氣道:“她來了之後一直不肯就範,席媽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都沒用。見她不吃硬的,席媽媽就讓奴家和清雨過去勸說,不過她是軟硬不吃。”
“奴家和彩兒姐勸了好久呢。”清雨也道:“剛被賣來這兒的時候,奴家也像她一樣不肯接客,被席媽媽揍了個半死。可是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樣從了?她也沒少挨席媽媽的打,奴家就勸她還不如早點從了算了,省得白吃這麼多苦頭,結果依舊只能屈從。”
彩兒道:“雖然到了最後也沒勸成,不過她倒是願意還咱們說上幾句知心話。她矢口否認自己是在勾引自家少爺,反而是那少爺主動看了她,想要納其為妾。可是少爺將這樁事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