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花瓶被彈弓擊碎之後,碎片四散而落,桌上和地上一片狼藉。
小憐看著眼前的景象,苦思冥想不得,倒是冰兒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啊,我知道了!”冰兒走到桌子跟前道:“花瓶的碎片有一大半留在了桌上,特別是上面留著所有的花瓶底座。”
“答對了,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小憐不解道:“花瓶被打碎了,底座留在桌上不是理所當然嗎?”
冰兒拿去一塊碎片道:“可你別忘了,宋成毅書房放花瓶的那張桌子上,別說花瓶的底座了,連一塊碎片都沒有見到,這完全不正常!”
“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
白若雪看著桌上的那堆碎片道:“宋成毅的桌上沒有任何碎片,地上卻濺得滿地都是,這就說明花瓶是落到地上之後才摔碎的,而並非被彈珠所打破。”
“那有沒有可能是彈珠太遠飛過來的緣故,力量已經小了很多,無法打破花瓶,只是將它擊倒了。花瓶被擊倒之後會從桌子上滾落,最終摔碎在了地上,這也是有可能的吧?現在這三個花瓶能夠被輕易擊碎,那是因為原本就碎過一次,重新修復之後不太結實的原因吧?”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花瓶倒落到位置卻不對。”白若雪撿起彈珠,對準左手握緊的拳頭碰了一下:“倘若花瓶被彈珠所擊倒,正常應該是朝左右其中一側滾落。但是那個御賜花瓶是落在哪兒碎掉的呢?是桌子和視窗之間的位置,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宋天霸玩彈弓時不小心打破的。雖然平時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討厭小鬼,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無辜的!”
小憐指著白若雪手中的彈珠問道:“那麼你說這是霸兒不小心射入書房的還是有人故意丟進書房栽贓嫁禍?”
“就目前來看,是栽贓嫁禍。他拿著彈弓到處亂射,居心叵測之人可以輕易撿到一顆丟進去。那人有可能也沒有進入書房,而是站在視窗用某種工具弄落了花瓶,比如繩索之類的套住花瓶後向外一拉。”
趙懷月道:“宋成毅忘記反鎖窗戶是偶然發生的,有人趁機利用這一點打碎了花瓶,並且嫁禍給宋天霸。本王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的目的就是打碎花瓶、還是利用打碎花瓶這件事來令宋天霸受到懲罰?”
“如此看來,宋天霸失蹤一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我收回之前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是被人綁走了。”
“說到失蹤這件事,本王剛才細細一想,覺得最有可能的辦法反而是小憐說的那個。”趙懷月輕輕摸著自己的下巴:“武剛若真的是一個瘦子,那完全可以依照小憐的辦法在極短的時間內帶走宋天霸。”
“其實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證實這件事也很簡單。”白若雪將目光移向了萸兒:“只要咱們的萸兒出馬,還會有搞不定的事情?”
萸兒被她這麼一看,心中有些發毛:“咦?我?我怎麼感覺不太妙......”
“沒辦法。”白若雪攤了攤手道:“誰讓這件事只有你這個‘千幻魔女’才能做到?”
“嘿嘿,這話我愛聽!”萸兒馬上喜笑顏開:“說吧,要我做什麼?”
“你且附耳過來。”白若雪朝她勾了勾手指:“只需要如此這般......”
萸兒連連點頭:“嗯、嗯......我明白了,雖然有些勉為其難,不過也還好,那我現在就過去了。”
“等等。”白若雪將錦盒往她面前一推:“你先把這個帶回房間。”
萸兒狐疑地開啟蓋子:“什麼鬼東西?”
“花瓶碎片。”白若雪壞壞地笑道:“幫我把它拼回原樣。”
“不要啊!!!”
審刑院的上空迴盪著萸兒的慘叫聲。
現在已是亥時,尋常百姓家絕大部分都已經入睡,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忙碌中。
宋成毅也絲毫沒有睡意,坐在臥房的椅子上閉目沉思。兒子至今下落不明,令他根本無法入眠。
席琳兒給宋天驍喂完奶之後交給了輪到值夜的金櫻,然後走到宋成毅身後為他披上衣裳。
“老爺,天色已晚,小心著涼。”
宋成毅睜開眼睛,將手搭上去道:“你先睡吧,我再等等,武剛他應該也快回來了。”
席琳兒勸慰道:“你也別太著急了,說不定等下就找到了。除了步軍司,現在連開封府都在幫忙一起找,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嗎?”
“我能不急嗎?”宋成毅嘆了一口氣,愁容滿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