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成毅昂首向天,發出一聲震撼天地的長嘯!那嘯聲如驚雷般炸響,響徹了整個審刑院,彷彿要將其震碎一般。他身旁的席琳兒被嚇得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宋成毅。
然而白若雪並沒有上前阻止,她深知此時此刻的宋成毅需要好好宣洩心中積壓已久的憤怒與怨氣。只有讓他徹底釋放出來,才能夠重新找回自我。
終於,宋成毅的長嘯聲漸漸停歇,他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他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才慢慢張口問道:“這些畜生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害霸兒才把他綁走的?”
“霸兒被綁走沒多久便慘遭殺害,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如果只是單純為了討要贖金,哪裡會做出直接撕票之事?還有後來開出一個三萬兩的天價、故意造成交易失敗,除了這個以外我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既然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我,為什麼不衝我一個人來,霸兒他又何錯之有!?”
“宋將軍,你冷靜一點!”看到他再度暴起,白若雪出言提醒道:“死者已矣,現在可不是追究這種事情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儘快抓住殺害霸兒的兇手。”
宋成毅這才重新冷靜了下來:“白待制說的對,是宋某太沖動了。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宋某定當照實回答。”
“那好,我想知道宋將軍有沒有因為得罪過別人而遭人痛恨?”白若雪讓冰兒在一旁記錄:“既然兇手會用這麼過分的手段報復將軍,一定是對你恨之入骨。他們對你抱有強烈的恨意,但又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殺了你,而是先要對你進行全身心的折磨。所以我猜想,你在軍中得罪了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宋成毅開始回憶起過往的一點一滴:“宋某身為一軍統帥,責罰手底下的將士那是常有的事。正所謂‘慈不掌兵’,犯了錯當然要罰,賞罰分明方能讓眾將士做到令行禁止。”
“怎麼個罰法?”
“一般小錯就斥責一頓、關上幾天禁閉又或者罰些軍餉。要是影響行軍打仗的錯誤,那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杖刑、鞭刑比較常用。再往上,聞鼓不進、聞金不止、不敬主將、臨陣脫逃等等,皆可斬之。”
“宋將軍戍邊十多春秋,犯令受罰者,應該不少吧?”
“確實不少。”宋成毅思後答道:“光是違抗將令而被處斬的就不下二十人,更別提其它原因被斬的。至於打軍棍這些,完全是家常便飯,數不勝數。”
“那在這些受罰的人之中,有沒有哪個人對你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嗎?”宋成毅想了好久才答道:“一般捱罵是屬於非常正常的情況,誰在從軍的時候一年不被頂頭上司罵上幾頓?別說是那些大頭兵,就是宋某自己也時不時會捱上峰的罵。要是這樣就處心積慮報復,這麼多將領早就被自己人坑死了。打軍棍也是,誰沒捱過棍子?至於被處斬的那些,雖然可以說是他們咎由自取,不過他們的家眷之中心生怨恨那是肯定有的。”
“宋將軍還記得被斬是哪幾個嗎?我想去調查一下他們的家眷,說不定其中有想要報復將軍之人。”
“這可就不太好辦了......”宋成毅皺著眉頭道:“在軍中同名同姓的人可不少,宋某光說個名字恐怕白待制連是誰都找不到,更別提找他們的家眷了。再說這些人也並非是在同一年被處斬,前後間隔長達十幾年,這麼久了名字也可能會記錯。想要從中找出怨恨宋某之人,那是難上加難......”
原本等著記錄的冰兒放下了手中的筆,向白若雪投去了徵詢的目光。
“真是傷腦筋啊......”白若雪揉了揉自己太陽穴道:“原本以為能從宋將軍的口中得知幾個嫌疑者,從而縮減調查的範圍。不過就現在看來,無疑是大海撈針啊......”
“等一下!”宋成毅忽地想起了什麼:“光憑宋某的記憶當然不準,可是無論是戰死沙場還是違令被斬,最後班師回朝或者返回邊塞駐地之後都會清點上報,這樣才能給他們的家眷發放撫卹。這些死去將士的名冊會附在戰報之後,發往京城,由兵部呈於聖上示閱。聖上示閱之後,兵部會按照聖上批示進行賞罰,然後把戰報封存歸檔,方便日後查閱。”
白若雪看到了希望:“那麼我如果去兵部的話,是不是可以找到由宋將軍所發的所有戰報?”
“應該可以,不過這麼長的時間可有不少戰報,短時間裡肯定查不完。”
“沒關係,至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太多的話,就多找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