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也可能宋天霸是從關押的地方偷偷逃了出來,被綁匪發現之後放出了惡犬追趕,才變成現在這樣。”
“這也有可能,不過中間的過程和最終的結果應該是一樣的。”白若雪指著宋天霸胸口的血洞道:“宋天霸雖然被惡犬咬得遍體鱗傷,還咬下了好幾塊肉,但是很明顯傷口只集中在胳膊和大腿周圍,沒有其它致命傷。宋天霸當時已經摔斷了腿,根本沒法再逃跑,綁匪要救下他的話完全來得及,只要召回惡犬後帶他回去治療就行。可是綁匪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將他殺害,這麼看來綁匪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他。”
屍體已經勘驗完畢,白若雪就把那塊用來做實驗的豬肉丟給了蒼空享用。
“乾的不錯,肉賞你了。”
蒼空叼著肉跑到角落,開始美滋滋地大快朵頤。
白若雪回頭問道:“崔少尹,傅奎、蔣四姐、凌泉他們這夥人,還都關在開封府的大牢裡嗎?”
“都在的。”崔佑平為宋天霸重新蓋上白布:“因為主要頭目的豐年順尚未歸案,所以這案子還遲遲不曾判決。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還是沒法抓到他,那就只好對他們先行判決,豐年順等以後抓到了再判。怎麼,白待制還要找他們問話?”
“嗯,我想確認一件事,所以所有人都要問一下。”
崔佑平請她先去客堂休息:“崔某會命人把一眾人犯帶出來,白待制稍待片刻。”
勘驗屍體可是一個體力活,白若雪確實已經感到了疲憊,就在崔佑平的安排下到客堂享用茶點。一盞清茶,兩塊糕點,下肚之後白若雪頓感精神好了許多。
先被帶到的是女牢房裡的蔣四姐和凌泉,白若雪拿出第一封勒索信讓她們辨認。
“這封信是誰寫的?你們可認得上面的字跡?”
蔣四姐直搖頭:“犯婦只認得沒幾個字,而且一個都不會寫。”
“凌泉你呢?”
“奴婢的字大人見過,莊家傳出來那些紙條都是奴婢寫的,字很醜。”
白若雪換了一個問題:“這封信會不會是豐年順寫的?”
兩個人都搖頭:“他的字也不怎麼樣,寫得沒這麼工整。”
白若雪就不明白了:“既然都沒寫,那這封信是哪裡來的?蔣四姐,當時這封信不是你藏在菜籃子裡嗎,你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是犯婦假裝去豐大房買滷味時,阿峰偷偷塞給犯婦的。”
將她們帶回之後,崔佑平又把阿峰和阿才帶來,但是問過之後也不是阿峰寫的,他只交代此信是由傅奎交到他手中的,並囑咐其轉交給蔣四姐。
傅奎倒是坦率承認了此事:“這封信確實是罪民寫好後讓阿峰拿給蔣四姐的。”
“信上的字跡和你賬冊上的字跡並不一樣。”
“這是罪民怕被人看出字跡,所以故意隱藏了原來的字跡。大人若是不信,罪民再寫一遍就是。”
白若雪便命人取來筆墨紙硯,讓傅奎重新寫了一遍。兩張紙的字跡對比之下幾乎完全相同,看來是他所寫無誤。
白若雪又拿出第二和第三封信讓傅奎辨認,這一次他看過以後矢口否認。
“大人,雖然字跡與罪民所寫的很像,但是罪民已經在牢中多日,不可能是罪民寫的。雖然看上去非常相似,但是定是有人模仿了罪民的筆跡寫下的。”
“你再仔細想想。”白若雪提醒道:“會不會是以前寫過,放在哪裡忘了?”
“絕對沒有!”傅奎斬釘截鐵道:“這是勒索信,被人看見可是會出大事情的,誰會沒事幹提早寫好這種東西?”
白若雪心中已經瞭然:“本官知道了。”
將傅奎押回牢中後,白若雪向崔佑平求教道:“崔少尹,我若是想要去兵部查閱歷年來邊關送來的戰報,該找誰?”
“兵部啊,要想檢視戰報可必須經過尚書或者侍郎的首肯才行。兵部尚書乃是唐奎雄,此人是個老頑固,白待制去找他的話恐怕未免會應允,最好能找一個和他身份相當或更高的人帶去,他也不好推脫。”
蘇世忠不緊不慢道:“原本要是秦王殿下在的話,由他代表開封府出面是最為妥當的。可惜殿下他最近忙別的事情去了,恐怕白待制只能另想他法。”
白若雪瞭然道:“我曉得了,多謝蘇公公提點,告辭。”
蘇世忠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以秦王的身份不合適摻和此事,讓她回去找趙懷月出面。
喊上蒼空坐回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