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閆承元,反覆打量了他幾眼,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之色。
看著三人不懷好意的眼神,閆承元深感不妙,主動上前施禮道:“小弟閆承元,見過三位兄臺。不知三位兄臺如何稱呼?”
“記好了,我叫毛世龍。”他指了指自己後,又指了指兩邊之人:“他們是路寶安和卞修煒。”
“原來是世龍兄、寶安兄和修煒兄。”閆承元拱了拱手道:“小弟初來乍到,今後還請三位兄臺多多照拂。”
“新來的?難怪沒有見過。”毛世龍冷哼了一聲道:“照拂,你還需要我們幾個照拂嗎?”
“小弟不明白世龍兄的意思......”
“不明白?剛才咱們幾個在聊天的時候,你可是一直皺著眉頭,別以為我沒看見。”他朝閆承元胸口點了幾下,惡狠狠地問道:“怎麼,看不起人是吧?”
“非也,非也!”閆承元趕忙辯道:“小弟只是剛巧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起了煩躁之感,故而皺眉。絕無別的意思。要是兄臺感到小弟冒犯了,小弟給三位賠不是了!”
毛世龍仍然不肯放過他,還想說什麼,卻聽得邊上傳來了一個沉穩的婦人之聲:“毛世龍,你們幾個散學之後不回自己的臥房,聚在這兒做什麼?”
眾人尋聲望去,見一位略帶銀髮的老嫗正徐徐走近,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毛世龍瞬間就沒有了剛才的威勢,退到一邊賠笑道:“師孃,我們只是遇見了新來的同窗,大家閒聊了一會兒,沒別的......”
“書背得怎麼樣了?文章會寫了?春闈迫在眉睫,有把握金榜題名了?”
“沒......還沒有......”面對這三連問,毛世龍和其他兩人都接不上話了。
“那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是是是!”毛世龍朝邊上使了個眼色:“咱們正想回去看書。”
三人忙不迭溜走了。
“弟子閆承元,見過師孃!”閆承元馬上跟著叫了一聲。
他雖不知道這位婦人是誰的妻子,但是連毛世龍這種囂張跋扈的人看到她都不敢不敬,就知道她在茂山書院的地位很不一般。
那婦人看了看閆承元,臉色緩和了許多:“你才來,切記要好好讀書
,千萬不要和剛才那幾個混子混在一起。他們幾個都在書院裡這麼多年了,哪次春闈像過樣?若不是有他們老子在後面頂著,早就掃地出門了。你既然能進得了咱們書院,那也一定是有靠山的。可來這兒的人,哪個沒有靠山?你可別給他丟臉。”
“弟子謹遵師孃教誨!”
“很好。”那婦人也不再多說,款款而去。
等她走遠,閆承元才問道:“明心,這位是誰家的夫人,好有氣勢啊!”
“那是當然。”明心有些自豪道:“這可是咱們公孫山長的夫人,姓衛名巧靈。師孃她以前可是宮中的女官,官職還不小呢。”
閆承元吃驚道:“這麼厲害?!”
“是啊。”明心邊走邊道:“師孃是尚服局司衣司的司衣,掌宮中一切衣服首飾,正六品的官職。當時吳王殿下還年幼,公孫山長進宮為吳王殿下授業。而吳王殿下的衣服首飾,全都是由師孃負責置辦的。兩人相識之後日久生情,便結為了夫妻。如今師孃早已離開皇宮,不過山長他還在繼續為吳王殿下授業。”
“原來師孃是宮裡的女官,什麼世面沒見過,難怪對毛世龍他們幾個一點也不留情。”閆承元又接著問道:“那毛世龍他們呢,看樣子應該都是大官的兒子吧?”
明心忍不住笑道:“他們的老爹都是正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家世顯赫得很。只是都是一些紈絝子弟,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山長說他們成不了大器。”
“這樣的人,師父他還會留著?”
“奈何人家老頭子家裡有錢,每年都會給書院捐贈一筆不菲的銀子,所以山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
閆承元想了想後覺得不對:“你之前不是說有個侍郎公子僅僅因為遲到了幾次,就被師父掃地出門了嗎?怎麼他就沒有這麼寬容?”
“嗐,那是因為他鬧出的事情可不止遲到這麼簡單。”明心朝四周看了看,隨後壓低聲音道:“毛世龍他們幾個雖然也都是好色之徒,不過他們最多也只是去青樓找上幾個窯姐兒睡上一晚罷了,往好的裡說那叫風流才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那位侍郎公子就過分了,他專找那些有夫之婦的良家女子禍害,還是在授課的中途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