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趙懷月讓小憐研墨,即刻書信一封交由閆承元:“你且將此信收好,能幫你的本王都已經幫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閆承元千恩萬謝之後,帶著鬱離告辭了。
他們走後,白若雪想起道:“茂山書院不就是畫仙錢光賢現居之地嗎,之前我還去過一次。我記得,書院的山長好像是叫......公孫太乾?”
“公孫太乾乃是有名的大儒,亦是吳王的老師,才高八斗、德高望重。”趙懷月順手練起了字來:“本王與他也有數面之緣,有了本王的這封手書,相信他也會對閆承元有一定的助力。”
白若雪邊饒有趣味地看著他落筆疾書,邊道:“殿下會如此看中閆承元,還願意認鬱離為義妹,著實令人意外。”
“之前的案子中,主要涉案的四人,俞培忠陰險狡詐、覃如海貪財逐利、而宇文俊輝更是集兩者所短,真是令人失望至極!一次性查處了三人,今後他們的原籍地,恐怕會成為擇官、擇婿印象最差之處了。這些人之中,唯有沒有沾染官場陋習的閆承元,在得知鬱離並非富家千金的情況下,還願意娶她。這很好,本王也不希望他重蹈其他三人的覆轍。至於鬱離,不僅聰明伶俐,而且有情有義、頗有主見,她值得有一個相知相愛的好男人託付終身。”
白若雪忍不住笑道:“沒想到殿下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還特意為他們架起了鵲橋。”
趙懷月也還以微笑,隨後寫完了詩句。
白若雪湊近一看,卻是秦觀《鵲橋仙》的最後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將手中的筆擱在了一旁,自言自語道:“但願他們不會辜負本王的一番苦心......”
看著這兩句詩,白若雪略有所思
“殿下。”這時,小憐在外面敲起了門。
“進來吧。”趙懷月見她手中拿著一件東西,還以為是之前給閆承元的那封手書:“怎麼,難不成剛才本王寫錯了?”
“不是。”小憐回稟道:“這是剛才吳王殿下派侍衛送來的。”
“啊,這麼巧的嗎?”趙懷月接了過來:“剛才本王還提到了六弟,沒想到他就派人送信來了。不過平日裡他可與本王走動甚少,今日怎麼突然想到給本王來信?”
“那一定是吳王殿下有要事與殿下商議。”白若雪非常識趣,主動起身告辭道:“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不用迴避。”趙懷月開啟之後,嘴角微微上挑道:“說是要事,確實是一件要事,不過這件事卻並不著急。”
他把信紙朝白若雪一遞:“你看吧。”
“咦?吳王殿下給你的信,我看不合適吧......”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趙懷月卻不以為然道:“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壽柬罷了,又不是什麼軍事機密,看了有又何妨?”
既然趙懷月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白若雪也就順了他的意思,接過之後草草看了兩眼。
這封還真是壽柬,十日之後乃是吳王趙楷二十歲的誕辰,他特意邀請趙懷月參加筵席,而地點則是在歸鴻湖畔的關雎山莊。
“關雎山莊?”白若雪腦筋一轉後道:“難道是取自詩經中的《國風·周南·關雎》一篇?”
“正是出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這句。”趙懷月答道:“這座山莊原本的主人乃是一個富商,因為思念一名窈窕淑女而不可得,思念成疾,遂建了這座山莊養病。後來他病逝了,家道也中落了,他的子孫便將山莊出售,為六弟所購得。”
“這其中竟還有這樣的故事......”白若雪隨口問道:“那這位吳王殿下他是......”
“他是當今德妃娘娘之子,排行第六。這次筵席,還要行弱冠之禮,受邀的賓客之中不僅會有我們幾個在京的親王,向甘棠這樣的郡王,他也一定會邀請的。”趙懷月有些發愁道:“弟弟誕辰,又逢他的弱冠之年,這份賀禮倒要悉心準備一番了。既不能搶了王兄的風頭,又不能過於寒酸,這可要好好費上一些腦筋了......”
“殿下的‘王兄’,莫非是指秦王殿下?”
“除了他,還有誰?”趙懷月瞥向一旁侍立著的小憐,詢問道:“你來幫本王參詳參詳看,給吳王的賀禮,送什麼比較合適?”
“噫......”小憐邊摸著下巴,邊思考道:“吳王殿下想必不缺金銀珠寶、珊瑚翡翠這些俗物。要送,就要送一些特別的禮物。”
“說得挺好。”趙懷月點頭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