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俊輝抱著錦盒,陰著臉回到了給刑部官員臨時安排居住的官舍。即使在半路上遇到了同僚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一聲不吭低頭走路,直到躲進了自己那間小房間才算是有了一點安全感。
這種官舍都是本部門籌了款子自建給自己下屬官員暫住,不僅只有極為窄小的一間,而且房子都相當陳舊破敗。不過那些來京任職的官員可不會在意這一點,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一席居住之地就滿足了,至少不用再另花錢去外面租房住。畢竟白居易在長安幹了整整十八年,到了五十歲才買得起一間小房子。
關上門之後,他將錦盒置於桌上,點起了油燈才重新開啟盒蓋。
盒子裡裝著的只是一團白白麵團,正中間留著一個類似用模具壓制出來的印記。印記上面的圖案用紅色的顏料點出,粗略一看應該是一排字。再仔細一看,那些字呈映象顯示。
雖然之前宇文俊輝在開啟盒蓋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上面所寫的字到底是什麼,不過他現在還是拿來一面銅鏡對準麵糰,銅鏡中倒映出一排清晰的紅字:刑部主簿宇文俊輝。
整個麵糰看上去就像逢年過節的時候做的年糕一樣平平無奇,可就是這樣一個麵糰上的八個字,卻把當時的宇文俊輝嚇得魂飛魄散。
“是誰!?”他舉起銅鏡往地上狠狠一摔,然後一把掃落桌上的錦盒:“是誰在那兒裝神弄鬼!?”
這時候,宇文俊輝突然把目光移到了桌上那封還未拆開的信上。
他取出信紙後展開,一字一句看去。看完之後將信扯了個粉碎,面目也變得猙獰無比。
“好啊,我倒是要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便過去了好幾天,馬上就到宇文俊輝請同鄉參加燒尾宴的日子了。
這天下午申時剛過,鸝娘便向阮五娘告假道:“阮繡掌,俺那天遇到的那位熟人託人捎話過來,說是有了俺男人的訊息,想讓俺過去當面詳談。俺想今天早點過去,你看......”
“找到男人那是好事情啊!”阮五娘滿口答應道:“去吧去吧,自己留心身體就行。”
“多謝阮繡掌!”
鸝娘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啟櫃子翻找了一下,從衣服堆裡翻出一塊東西塞入懷中。
她剛將東西藏好,綠玉便從外面走了進來:“鸝娘,你在找什麼呢?”
“啊,那個俺有事情急著出去一下!”鸝娘將剛才和阮五娘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樣子出去可不行,所以俺來換一件衣服。”
她隨手帶上櫃門,匆匆向外跑去:“對了,你幫忙跟阮繡掌說一聲,俺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你們不用等俺了......”
“哦,知道了。”
等鸝娘走遠之後,綠玉不禁心中起疑道:“換衣服?今天一早她不就是穿了這身衣服麼?剛才她站在櫃子前似乎是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由於鸝娘離去的時候比較要緊,只是隨手帶了一下櫃門,並沒有關得很嚴實,現在還是虛掩著。
綠玉走過去從縫隙之中往裡張望,果真發現裡邊的衣服被翻得一塌糊塗。她又走到櫃子後面,鸝娘所藏的那包東西倒是原封未動。
“鸝娘。”綠玉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是誰?又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群英會二樓的包間,宇文俊輝所邀請的同鄉悉數到場。不僅有像許思達、馮宇這些和他平時交好的,也有俞培忠和覃如海這些不太對付的,連未曾中榜的閆承元等人也全都來了,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雖然不少人之間相處得並不和諧,不過場面上的事都還是會給對方面子。
已經做了官的那幾個人畢竟還要存有攀比之心,相互間都保持著距離,倒是閆承元無官一身輕,反而是最放得開的一個。
“諸位。”他朝窗外望了望天色,大聲喊道:“俊輝兄請咱們喝酒,可快戌時了,自己這個做東的卻遲遲不曾露面。等下他來了,一定要讓他自罰三杯,你們說好不好?”
覃如海起鬨道:“好啊,他要是不喝,咱們就灌他!”
許思達道:“隔壁還有一桌,他是不是在那邊招待?”
“沒有。”俞培忠道:“我剛才隔壁聊完天回來,他也沒在那邊。”
剛說完,窗外便傳來了更夫戌時打更的聲音。
“哎呀,讓諸位久等了!”宇文俊輝終於姍姍來遲:“不好意思,來了之後我看了一下這兒配的選單,發現有的菜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