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這個婦人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是白若雪依舊抱著一絲希望伸手搭了一下脈搏,隨後毫不意外地搖起了頭。
“她已經死了......”
冰兒一手持著長劍,一手牽著蒼空,在周圍巡察了一圈後回來道:“目前附近一個人都沒瞧見,更別提殺人兇嫌了。”
白若雪用帕子包住兇器後拿起,發現刀刃上的血跡已經幹了。
“血跡已幹,這說明死者遇害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兇手早就跑掉了。”
“雪姐,那我趕緊去報開封府吧,讓他們馬上帶官差過來調查。”
“不,此案還是報與大理寺比較妥當。”白若雪看著地上慘死的婦人,嘆了一聲道:“雖然開封府衙掌管著整個開封府的一切事物,不過均以日常管理為主。像這樣一件極度兇殘的殺人命案,當由專門負責命案偵緝大理寺處置更為合適。”
“那我馬上去找顧少卿!”
“還是由小憐去通知吧。”白若雪看著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小憐,不忍再讓其繼續看這樣傷感的場面:“你留下來助我勘驗屍體。”
小憐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趁著等待大理寺到來的這段空當,白若雪先是簡單檢查了婦人的死因。她的前胸及後背留下了多處刺傷,更過分的是連懷著胎兒的腹部都被捅了不止一刀。至於脖子上,雖然有著明顯的繩子勒痕,卻不見刀傷。
“看樣子她的死因就是被兇手用刀子連續刺傷,導致臟腑大量出血而亡。另外......”
白若雪翻看了死者的眼瞼檢視瞳孔的收縮情況,又檢查了四肢的僵硬程度,說道:“她身體的右側已經出現了少量的屍斑,但是觸碰之後便會消失,推測死亡時間在六刻鐘至一個半時辰之間。”
“雪姐。”冰兒指著死者半敞開的胸襟道:“兇手為什麼會將她的胸襟扯開呢?”
白若雪拉了一下死者胸口的衣服,將她裸露的胸部遮上:“她的胸襟看上去是在和兇手拉扯的過程中,被扯開的。”
冰兒圍著死者轉了一圈,推斷道:“看她上身半裸、腰帶鬆脫的模樣,莫不是兇手對這婦人起了淫邪之意,想要強行與她做那苟且之事,所以才會衣衫不整。婦人不肯應允,兇手便用繩子勒住其脖子,婦人找機會掙脫之後想要呼救,結果兇手怕她招來路人,便用隨身攜帶的刀子將其殺害。你說,會不會是這樣?”
白若雪將手環抱在胸前,思考一番後道:“這婦人的姿色也還算不錯,如果兇手在半路上見色起意想要用強,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瞧她至少已經有八個月以上的身孕了,真的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孕婦下手嗎?”
“從兇手殺人的兇殘程度來看,他應該是個非常變態之人,說不定這種人就喜歡孕婦呢?”
“你說的也不無可能。”她站起身道:“家父在《昭雪錄》中就提到過一起案子:一個小姐剛死不久,有人撬開了她的棺材,還把屍體搬出來做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沒想到做到一半的時候那小姐竟活轉了過來。你說這起案子奇不奇?”
“和死人......好惡心啊!”冰兒繡眉緊蹙,露出了一副極其厭惡的表情:“不過這個小姐原本會被活埋,現在卻得救了,我也說不上這件事是好是壞......”
從死者身上目前能得知的線索有限,具體還要等到屍體運回去之後做詳檢。在大理寺的官差還沒有到來之前,白若雪打算先找老邱頭瞭解一下屍體發現的經過。
她把老邱頭叫至跟前,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死者的?”
老邱頭顯然驚魂未定,吞了一下口水道:“小老兒剛才從西往東沿著這條路打更,結果走到這邊的時候發現地上多了一件東西,走近拿起一看,乃是一把帶血的刀子。”
“多了一件,就是說之前地上是沒有這把刀子的,對吧?”
“是啊,一個時辰之前小老兒打戌時的更,也是走的這條路。當時這兒的地上可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也不一定吧?”白若雪抬頭檢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問道:“這條小路雖然白天的時候會有不少人走動,但是這一帶並沒有居民居住的院落,一到了晚上便鮮有人跡。你會沿著這條路打更,無非是因為路的北面都是酒樓茶肆,沿著此路可以讓他們都聽見報時聲。可是晚上這兒較為陰暗,你手上也只有一盞燈籠照明,這把刀子也不大,如果當時刀子已經掉在了路邊,你光顧著打更的話未必會留意到。”
“不會的!”老邱頭卻矢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