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已經念在俞培忠乃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對他很客氣了。
他也並非不識時務之人,躬身行禮道:“既是上官有命,卑職哪敢不從?早就聽聞白待制和顧少卿斷案如神,卑職問心無愧,在大理寺住上一晚又有何妨?相信兩位一定會還卑職一個清白!”
“俞大人能夠理解就好。”白若雪微微點頭道:“不過本官看你還有話要說?”
“是這樣......”俞培忠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道:“卑職未曾婚娶,一個人無牽無掛,晚上住在大理寺或者官舍沒什麼區別。可是白天卑職必須去太常寺處理公事,總不能也這樣留在大理寺吧?要是段大人問起此事,卑職不知該如何回答......”
“段大人?”白若雪覺得有些耳熟:“哪位段大人?”
“這位段峻段大人便是太常寺卿,也是卑職的頂頭上司。”
白若雪這才想起之前蘇明瑜說起之事:“原來是段峻大人,他還有一個女兒叫段清梅吧?”
俞培忠訝道:“大人也認識段小姐啊?”
白若雪含糊地應了一句,答道:“此案是請俞大人協助調查,並未將你當成殺人兇嫌。明日到了時間,你去太常寺照常辦公就是,不過晚上需按時返回大理寺。”
“顧少卿。”白若雪又向顧元熙詢問道:“你看這樣是否妥當?”
“沒問題。”顧元熙贊同道:“就像白待制所言,俞大人只是協助調查,顧某會命人為俞大人單獨收拾出一間屋子暫住。至於去太常寺辦公,顧某會專門找人上下接送。在案情弄清楚之前,就只好暫時委屈俞大人了。”
“沒事!”俞培忠感激道:“卑職多謝兩位大人!”
顧元熙看了看剩下的那群人,向白若雪徵詢道:“白待制,那他們怎麼辦?”
白若雪點了一下人數,對宇文俊輝道:“群英會本官也去過幾次,裡面應該沒有坐得下這麼多人的包間,你們今天是要了兩個包間吧?”
“確實是兩間。”宇文俊輝如實答道:“下官和俞大人、覃主簿他們是一間。”
白若雪朝眾人道:“那好,所有人分列兩側。和宇文大人一起的站本官的左手邊,另一個包間的站本官右手邊。”
眾人按照白若雪的要求站隊之後,白若雪向顧元熙建議道:“顧少卿,現在都過了子時,太晚了。不妨先錄下他們的證詞,等明天再細查。”
“此言善也!”顧元熙也有些犯困了,抬頭望了望星空後同意道:“來人,給左右兩邊各錄一份證詞,讓他們各自畫押並留下地址。錄完之後,就放他們離去吧。”
見到蒼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白若雪便道:“那我們三人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要有勞顧少卿了。”
“白待制請便!”
白若雪又將閆承元叫到跟前:“閆公子,明日巳時你來一趟群英會,本官想要請你協助查案。”
閆承元之前她接觸過,印象還不錯,又加上和俞培忠等人在同一個包間,問起話來也較為方便。
見他滿口答應,白若雪就和冰兒、小憐牽著蒼空先行離去了。
錄完證詞,顧元熙帶著俞培忠回到大理寺,給他安排了一間住處。雖然名義上說是協助調查,不過顧元熙依舊在門口安排了官差值守,懂的都懂。
俞培忠也沒有辦法,只好不去多想躺床睡覺。也許酒勁重新湧上,也許確實困了,沒多久房間裡就傳來他打鼾的聲音。
此時雖然已經夜深人靜,不過有人睡得著,那也總會有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百花繡坊的居舍中,綠玉翻了好幾個身之後,終究還是坐起了身子。
她懊惱道:“早知道就不該何懿姐兒弄得那個什麼花茶,結果喝多了想要上茅房。算了,還是去一趟吧......”
她剛一下地,就發現邊上的床鋪依舊空蕩蕩的,不禁驚訝道:“不會吧,這麼晚了鸝娘還沒回來嗎?”
從茅房出來,綠玉思量再三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阮五娘房前敲起了門。
“阮姐,阮姐!”
急促的敲門聲將阮五娘從夢中驚醒:“誰啊,這都什麼時辰了......”
“是我,綠玉!”
“綠玉啊,等著......”
很快裡面便亮堂了起來,緊接著房門開啟,阮五娘身披了一件罩衣走了出來。
她打著哈欠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綠玉焦急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