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女屍就這樣靜靜躺在床上,等待著白若雪她們過來勘驗。白若雪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身上的衣物,由上自下開始檢查屍體,冰兒在一旁幫忙記錄。
清除了絕大部分泥土之後,可以勉強看出女屍所穿的是一件新綠色的薄紗裙,不過屍體腐爛的屍水已經將衣裙汙損得汙穢不堪。女屍已經面目全非,臉上和身上佈滿了青紫色的屍斑,根本無法辨認出其原本的面貌。
“屍體頭部未發現損傷,牙齒完好無損。”白若雪繼續將視線往下移動,結果直接定在了脖子的位置:“等一下,頸部好像有傷痕!”
不過因為屋子裡光線較弱的關係,即使是大白天也看得不是太清楚。
“有沒有油燈或者蠟燭之類的東西?”
小憐在屋裡翻了一圈,一無所獲後道:“我去別的屋瞧瞧。”
過了沒多久,她手持一根點亮的蠟燭回來了。
她將蠟燭移到屍體的脖子附近:“這下子總該行了吧?”
“夠亮了。”白若雪聚精會神盯著女屍脖子處的痕跡,緩緩道:“上面有兩個很明顯的手掌印,她生前被人用雙手扼住過脖子!”
冰兒聞之,趨前檢視,果然發現女屍的頸項之間有一雙手掌印。即使她已經逝去已久,仍可分辨出兩個手印在正前方呈交叉相疊狀態,因歷時較為久遠的緣故,現已呈黑紫色。
冰兒提筆記下後道:“她的死因就是扼殺吧?”
“未必。”白若雪用手指在她的脖子周圍比劃了一圈,說道:“兇手扼住死者脖子之後,又用繩子勒了一次。你們看,那圈繩子的勒痕在手掌印的上方。扼痕在正面,繩子交叉的痕跡在背面,有可能當時死者已經被扼死了,可是兇手並不放心,一定要將她置於死地。”
“見色起意,然後對死者進行了強暴?”小憐猜測道:“上次谷家小姐之死,不就是這種情況嗎?當時許東垣強暴谷遺玉之後,害怕她告發,就用花瓶將其打死了。我猜啊,這次也差不多。”
“可惜已經時隔了這麼久,以屍體腐敗的程度來看,她是否有遭受強暴根本無從考證。”
白若雪拿起褪下的衣衫放到地上展開:“原本屍體就埋在土中,挖出來的時候也被移動過,已經看不出她是否衣衫不整。不過衣衫上都沒有撕扯時留下的破損,有可能她沒來得及反抗,一下子就被兇手扼暈了。”
“雪姐,你忘了這個嗎?”冰兒拿出蒼空找到的那塊蘭花絲帕道:“從目前來看,死者的身上只有扼痕和勒痕,並沒有發現其它利刃留下的傷口。這塊絲帕既然會和死者埋在一起,應該是她隨身所帶之物,那麼上面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她總不可能會將一條沾有血跡的帕子一直帶在身邊吧?”
經過冰兒的這番提醒,白若雪恍然道:“兇手有可能扼暈死者之後強暴了她,使得死者的下身撕裂受傷。事畢之後,兇手勒死了死者,再用她隨身的帕子拭去了血汙。”
“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白若雪接過絲帕再次審視,上面那些褐色汙跡確實像擦拭東西后才留下的。
她不由點頭道:“雖然證據不算充分,不過這個解釋倒是能夠說得通。”
繼續往下勘驗,無論是前胸、後背、還是四肢,都沒有再發現致命傷口。屍體表面有的只是不少細小的劃痕,應該是掩埋在泥裡時為小石子所劃傷。
基本勘驗已經完成,白若雪正打算結束的時候卻留意到了一件事情。
“冰兒,小憐。”她指著女屍左右兩側的劉海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她的劉海不一樣長啊?”
冰兒瞧了一眼後道:“貌似左邊的劉海長了一些?不過她現在頭髮相當凌亂,可能光用眼睛看會不太準。”
“我也覺得左邊的要長。”小憐說完這句話後把蠟燭往邊上一放:“你們等著,我有一個辦法。”
她風風火火跑了出去,很快又見她手裡拿了一把東西急匆匆轉了回來。
“你拿了什麼玩意兒啊?”
“木梳,給!”小憐把東西往白若雪手中一塞:“你把她的頭髮梳理一下,不就一目瞭然了?”
“好主意!”白若雪接過木梳,讚道:“你從哪兒找到的梳子?”
“邊上的一個房間,裡面的東西可不少,看上去像是某個女眷的臥房。之前的那根蠟燭,也是在那兒找到的。”
“說不定那兒就是段慧蘭的閨房,等下你帶我瞧瞧去。”
之前雖然簡單處理過女屍身上的泥土沙石,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