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莊運昌的眼神明顯變得兇狠無比:“原來你就是潛藏的內鬼!” 面對莊運昌凌厲的目光,凌泉顯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 她低眉順眼避開那道目光,輕聲答道:“老太爺,奴婢來莊家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這些日子伺候在小少爺身邊,一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從未出過半點岔子。奴婢所做的一切,老太爺和雷管家也都是看在眼中的,如果奴婢有什麼邪念,早就被掃地出門了,哪裡還會容奴婢到現在?這位大人興許是哪裡弄錯了,這才錯把奴婢當成了偷走小少爺的綁匪。” 面對她的反駁,白若雪淡淡問道:“你說自己冤枉,那麼剛才本官說的這些話哪裡不對?” “大人一共說了三點,就前兩點來說,能時刻接觸小少爺和了解小少爺習慣的人可不止奴婢一人。奶媽也好,京墨也好,她們每天與小少爺相處的時間不比奴婢少。按照大人的說法,她們兩人的嫌疑也和奴婢同樣大。” 京墨和吳氏一聽,便想開口辯駁,卻被白若雪阻止了:“慢著,聽她把話說完。” “至於大人所說的第三點,那更是大錯特錯了。”凌泉看向京墨道:“在京墨來接替奴婢之前,奴婢就已經喂小少爺吃完了輔食,換完了尿布,這才交給她的。京墨來了之後也確認過小少爺安然無恙,這才和奴婢換了班。所以最後一個接觸福兒的人,難道不該是京墨嗎?大人,按照你剛才的推論,京墨才是最有機會偷走小少爺的人,為什麼大人會認為是奴婢呢?” “誒!?”京墨聞言大驚:“凌泉,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偷走小少爺!?”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順著大人的話往下說而已。我們是一同進入莊家的,親如姐妹,我也不認為這件事是你所為。但是大人說是我做的,那我只能據理力爭,還請你能夠見諒。”凌泉轉頭看向白若雪道:“大人覺得奴婢剛才所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很有道理。”白若雪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依然改變不了你是內鬼的事實。” 凌泉的臉沉了下去道:“看來大人是一定要把奴婢當成綁匪了?” “你放心,本官會讓你心服口服的。只要將你做過的事情說上一遍,整件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如果本官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指出來就是。” 白若雪開始按照時間順序,將當晚的案情重現:“這次的綁架團伙曾經在應天府大肆作案四起,並且其中還有一起命案,囂張至極。他們作案有一個特點,都是綁架當地富商的嫡長子,以此勒索大筆錢財,但是絕不會碰官員之子。整件案子的佈局,要從八個多月之前說起。團伙趁著莊家急招丫鬟,讓凌泉混在其中成為了照顧福兒的貼身丫鬟。但是他們非常謹慎,並沒有急於求成,而是用了八個月的時間將莊家的情況全部摸熟,做好萬全準備以後才動手。” 她帶著眾人走到西側門前,繼續說道:“那晚戌時一到,遲六子就來到這兒將門閂上。這個時候蔣四姐在伙房熬豬肝肉沫粥,京墨正在自己房間休息,吳氏喂完奶之後也回房了,只留下凌泉一個人在照顧福兒。她就趁著這段空當,先是跑到這兒取下了門閂,再是把門稍許推開一些,讓它保持虛掩狀態。” 冰兒現在充當那時的凌泉,走過去拔下門閂放倒在地上,然後輕輕將門推開了一道縫隙。 莊運昌看後頗為不解:“大人,凌泉有必要在這種時候特意跑過去開門嗎,不能等到之後把福兒交給同夥時順手開啟?雖然這樣可以加快速度,但要是讓人看到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這可是福兒消失之法的必要準備。”白若雪卻笑著答道:“你別看凌泉年紀不大,可精著呢。她在莊家已經待了八個多月,將這兒上上下下摸了一個透,知道戌時閂門之後要到亥時才開始巡夜。而遲六子和小壯他們又不會巡得太過認真,往往只是遠遠看上一眼就離開,不會走過去確認門有沒有被開啟。只是她還是漏算了一點,這才留下了一個破綻。” “什麼破綻?” 白若雪指著放倒在地上的門閂道:“就是這個,門閂不應該倒在地上。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等下本官會和她為什麼要將門提早開啟一起解釋。” 說完這些之後,白若雪又把眾人帶到了池塘附近的假山旁。 “凌泉也來到了這裡,爬上假山後用一根長繩子系在上面的一塊石頭上。這塊石頭是她早就選好的,至於怎麼實施,之前我們已經都試過,就不必詳細解釋了。” 回到西廂房門口,白若雪又道:“這一圈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凌泉回來之後就去找吳氏過來餵奶,順便等著京墨把豬肝肉沫粥送過來。等她們兩個離開以後,她接著佈置房間裡的機關,之後就只要喂福兒吃粥、換尿布,再坐等京墨過來換班即可。” 莊運昌問道:“這樣就行了?那等下要如何偷走福兒?” “本官已經讓冰兒重新佈置好房間,和那天晚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