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姐一愣,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之後,不由臉色大變。 白若雪見狀道:“蔣四姐,看樣子你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吧?” “大人在說什麼?”她將頭撇到一旁:“我的推測也很合理,慕秋和小壯那天舉動異常,他們兩個人才可疑!” “你別想岔開話題。”白若雪朗聲道:“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你說福兒原來的襁褓是在花園中發現的。” “難道不是?” “是,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極少數,當然包括埋下的那個人。這個襁褓如此顯眼,用完之後必須儘快處理掉,這樣才能把調換的手法掩蓋起來。於是你在第二天找機會偷偷溜進花園,將襁褓連同其它東西一併埋在花園之中。反正這段時間因為出了福兒被偷走一事,沒人會有心情逛花園。原先本官還不敢斷定埋襁褓的人是你還是凌泉,但是你剛才卻不打自招了!” 蔣四姐爭辯道:“我只是剛好聽到有人說起了這件事而已,所以才知道的,憑什麼就這樣把我當成綁匪?” “既然你說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那是在何時、何地、聽何人說起?” “我忘了!”沒想到蔣四姐直接來了一句:“反正我聽到過,到底是誰說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但肯定有人說了我才知道。你們別想用這種理由就把我隨便當綁匪抓起來!” “好,就當你是聽別人說的。”白若雪不怒反笑:“你不是問本官福兒當時藏在了哪兒嗎,本官就告訴你,福兒被你藏在了水井之中!” “水井?”蔣四姐指著西廂房門口那水井,忍不住大笑道:“大人,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吧?這口水井經常會用到,藏在這裡面萬一晚上有人打水該怎麼辦?” 白若雪也笑道:“誰說是藏在這口水井中了?整個莊家大院一共有三口水井,而伙房那口只有你這個廚娘在清洗食材的時候才會用到,別人是不會過去使用的。你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大膽將福兒藏在那兒。” 蔣四姐收起了笑容,問道:“按大人所言,確實可以藏人。但是現在溫度還很低,尤其是大半夜。小少爺就這樣藏在水井裡,不會被凍壞?” “水井中的井水冬暖夏涼,本官還是知道的。你身為廚娘,應該比本官更加清楚吧?”白若雪拿起水桶道:“你給福兒包上了厚實的毛毯,然後將放入水桶中固定好,再將水桶慢慢放下直至接近水面才停。接著將繩子固定住,這樣他在水井裡並不會感到寒冷,直到第二天才被你從井中取出。” “這是不可能的!”蔣四姐據理力爭:“小少爺半夜經常哭鬧著要討奶喝,這件事莊家人盡皆知。要是他那晚醒來大哭,哪怕在水井裡也肯定會有人聽到。可事實上那晚莊家的下人全都徹夜未眠,伙房附近也有人找了,沒人任何人聽到小少爺的哭喊聲,這難道不能證明他並沒有在伙房的水井中?” “這還不簡單?看看福兒回來的樣子就知道,綁匪為了不讓他吵鬧,給他喂下了安眠的藥物。而那天也一樣,恐怕是你在輔食的豬肝肉沫粥裡下了同樣的藥物吧?” 蔣四姐繼續狡辯道:“即便如此,福兒也沒法帶出莊家,那我為什麼不在前一天晚上就把福兒從西側門送出去呢,還要做這樣冒險的事情?” “因為當時的時間不允許這麼做。你無法判斷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抱走福兒,而莊家大院附近是南軍巡鋪巡夜的必經之路,萬一時間晚了他們開始巡夜,很容易就會碰到你的同夥。晚上宵禁的時間內抱著一個孩童走在路上,一旦被他們問起又無法說清孩子的來歷,很有可能會被抓住,你們不敢冒這個險。” “晚上尚且無法將小少爺運走,就更別提白天了。請問大人,我要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小少爺運出莊家?” 這個時候,冰兒將一個特大號的竹籃交到了白若雪的手中,竹籃上面還蓋著一塊粗布。 蔣四姐見到竹籃,下意識嘴角抽了一下。 白若雪接過竹籃以後提在手中:“這是你每天出去買菜時提的竹籃,今天也一樣。” 她揭開上面的粗布道:“第二天我們來莊家之前,你就提著這個竹籃去街上買菜。而當時福兒就是藏在籃中,被你正大光明帶出了莊家。你出了莊家,就按照安排來到了之前就找好的許滿山家,將福兒暫時交由他們夫妻照顧。隨後你又將裝有討要贖金的信件以及從福兒身上取下的長命鎖混在食材中帶回,裝成是綁匪偷偷塞在籃子裡的樣子。但是有一點你們沒有料到,就是許滿山夫妻見到福兒手上戴著的那對金鐲子後起了貪念,偷偷摘下來戴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這才被本官逮到了。” 說罷,白若雪拍了拍手,崔佑平立即命人將許滿山和劉喜梅夫妻帶到跟前。 “許滿山,劉喜梅。”白若雪將所有人掃視了一圈,問道:“那天將莊家小少爺送來的那個女人,在不在這兒?” 兩人挨個兒看過去,突然目光停住道:“在的!” “把那個人指出來。” 兩人同時指向了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