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憐的驚呼聲,趙懷月略感意外:“怎麼了,難道你見過這個自稱‘川哥’的人?” “剛才許滿山描述的這個人,很像那天在豐大房門口撞到我的人。” 小憐把那天遇到那人經過說了一遍。那個時候她只顧豐大房門口的偷雞一事,所以一直沒人知道她擠進人群時被人連續撞到兩次。 “他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也頭戴斗笠、身穿青衣,走路一直低著頭,好像生怕被人認出的樣子。他撞到我之後也不道歉,也不吭聲,就這麼自顧自走掉了,所以我對他印象挺深刻。” 白若雪聽後道:“聽你這麼一說,此人還真有可能就是‘川哥’,他似乎在刻意躲避著什麼。” 許滿山也道:“這位大人說的那個人,和草民見到的‘川哥’很像,特別是低頭時的樣子。” “此事稍後再說。”白若雪催促道:“那天晚上莊家外發生的事,又是怎麼回事?此事不可能是你們剛好路過才碰到的。” “是這樣,‘川哥’見我們應下了,又問我們要不要多賺一些銀子。他說只要那天晚上亥時之前,我們夫妻抱著孩子到莊家的西側門外候著就行。一聽到裡面傳來喊找人的聲音,就讓我家婆娘弄醒女兒發出哭喊,再在附近找個地方餵奶即可。之後他又教了罪民一番說辭,方便之後應對官差的詢問。他說了,只要將這件事情辦妥,就給我們五兩紋銀。” 劉喜梅接上去說道:“光是直接去莊家外面守著肯定不行,所以民婦和孩子她爹商量了一下,那天先去民婦妹子家吃個便飯,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裝成回家的時候路過莊家,這樣萬一有人問起來,至少還能有一番說辭。” “你們倒也算謹慎。” “我們提早了一些來到了莊家西面側門處,看到那扇門虛掩著。” 白若雪打斷道:“等一下,你們到的時候西側門就已經開啟了?” “是啊,川哥說了,如果去的時候門還關著,就去附近走一圈再來。”劉喜梅繼續說道:“看到門已經開了,孩子她爹就守在門口探聽動靜,民婦在邊上抱住孩子等著。過了好一會兒,裡面好像開始吵鬧了起來,民婦就將孩子弄醒,發出了哭喊聲。隨後孩子她爹看到有人往門這邊走來,就趕緊拉著民婦往大街走去,找了個地方餵奶。” 趙懷月問道:“為什麼要特意換個地方?” 許滿山替她答道:“川哥說那個地方是官軍晚上巡夜的必經之路,一定要我們堅持到他們來為止。” 郭四勇怒道:“好啊,把本官也算計進去了!” 許滿山小聲道:“後來的事情,郭將軍也知道了。” “之後呢?”白若雪追問道:“拿到雷管家的賠償以後,你們又去了哪裡?” “沒去哪裡,就一起回家了。” “不對吧,川哥沒有將莊家的孫子福兒交到你們手中?” “沒有,福兒是第二天才送過來的。” 白若雪蹙眉道:“什麼?那麼你們在西側門等候的時候,有沒有人出來過?” “我們怕耽誤事情,所以戌時六刻左右就到那兒了。直到雷管家追出來為止,中間沒人出來過。” “福兒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那是第二天的事了。”許滿山想了想後答道:“當時已經過了申時,草民還以為不來了。” “也是川哥送過來的?” 但是許滿山的回答卻出乎了白若雪的意料:“不是川哥,送福兒過來的是一個女人。” 許滿山向他們描述了那個女人的外貌,趙懷月聽後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若雪,和你之前猜測的一樣,她果然就是莊家的內鬼!” “福兒消失的真相,馬上就要解開了。雖然知道她是內鬼,但還有一件事解釋不通,她當時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無法打破這個證明,就不能將她繩之以法。我還差最後的書頁沒有找到。” “那你再好好想想吧,咱們先把其它事情弄清楚再說。” 接下去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福兒是何時被接走的。根據劉喜梅的交代,昨天大約未時的時候,福兒就被接走了。而來接走他的人,正是川哥。 “川哥來接的時候,將之前說好的銀子給了我們,還警告不準到處亂說,不然就殺了我們全家......” 她跑到衣櫃那兒翻出了一個盒子,隨後跪在地上雙手奉上。 趙懷月接過後開啟一看,裡面既有完整的銀錠,也有用袋子裝在一起的碎銀子。他用手掂了掂分量,還不少。 劉喜梅哭訴道:“殿下,這些銀子既有川哥給的,也有那晚雷管家賠的,我們是一點都沒有花,現在全部上交。” 她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求情道:“我們夫妻被豬油蒙了心,光想著撈錢,卻犯下了大錯,悔不當初。還望殿下開恩,能從輕發落!” 這時候,原本這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娃被吵醒了,開始啼哭不止,倒是讓夫妻二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愣著幹什麼?”白若雪抱起女娃交到劉喜梅手中:“該是餓著了,趕緊喂吧!” “噢!”劉喜梅接過後抹乾眼淚,走到一處隱蔽的角落開始餵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