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莊運昌現在火氣大得很,直接一擺手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今天老夫誰都不見!” 雷管家急忙解釋道:“可是他們幾位說是老太爺的遠房親戚,是專門來看望小少爺的,還說去年小少爺的週歲宴他們也來參加了。” “老夫的遠房親戚,還來參加過週歲宴?”莊運昌皺眉道:“他們叫什麼?” “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的華服公子,自稱姓趙名懷月,看起來氣度不凡。邊上還有幾名衣著華麗的女子,應該身份也不一般。我雖然說起今天老太爺不方便見客,可是他們卻執意要見,還說......” “還說什麼?”莊運昌不耐煩地催促道:“說話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快說啊!” 雷管家將嘴巴湊到莊運昌的耳邊,小聲說道:“趙公子還說他非常記掛小少爺的近況,想要見上一面......” “什麼!?”莊運昌猛地瞳孔收縮了一下:“他們......難道!?” 站在邊上的裘銀鈴並沒有聽到雷管家的話,見到莊運昌這般吃驚的表情,不免也心生好奇。 “老太爺,這些人是......” 莊運昌並沒有回答,只是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巧雲,看得她們兩人心中直發毛。 “沒你們兩個人的事!”莊運昌朝她們手一揮道:“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沒有老夫的允許不準出來!” “是,兒媳明白!”她頷首低眉答應了一聲,趕緊拉著巧雲離開了書房。 書房裡只剩下兩個人了,莊運昌考慮了一會兒後才問道:“他們這些人現在何處?” “就在正門外候著,另外那位趙公子身邊還有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我好像真在哪兒見到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雷管家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小少爺週歲宴的時候,確實有不少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前來祝賀,會不會他們真是老太爺的哪路親戚?” “走,隨老夫出去瞧瞧!”莊運昌邁開大步朝外走去:“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所謂的‘遠房親戚’究竟是哪一路神仙!” 趙懷月?這個名字他壓根兒就沒有聽見過。雖然以莊家在開封府的人脈,結交的達官顯貴裡肯定有姓趙的。但是莊運昌的記性相當不錯,見過的人不會忘記。根據雷管家的形容來看,這個人他根本就是素未謀面,更別提什麼曾經來參加過孫子的週歲宴了。而他那句“記掛小少爺的近況,想要見上一面”,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經知道了孩子被人抱走一事。 (難道這些人就是抱走我寶貝孫子的人,現在是來上門討要贖金?不過他們一身華服且彬彬有禮,聽上去可不像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而且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一群綁匪直接大搖大擺上門討要贖金的先例。可是這也不一定,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他們的目的並非為了尋常的財物,而是另有所圖,此番上門是為了以我那孫兒為籌碼,來和我談判?) 莊運昌正思緒萬千,人已經來到了正門口。 “老太爺。”雷管家向他介紹道:“這位便是趙懷月趙公子!” 趙懷月面帶笑容,上前行禮道:“小侄見過叔父,一別數月,不知叔父別來無恙?” 莊運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果真是一表人才,認定其非富即貴,不似會做出綁架勒索之人。 莊運昌一生閱人無數,見過的達官顯貴也不計其數,看得出眼前這些人的儀態也好、打扮也好,絕對不是隨便就能模仿的。 氣質這種東西,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能形成,舉手投足便能看出其中的差別。只是換上一身華服就想烏鴉變鳳凰?那隻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自己的兒媳裘銀鈴,畢竟是個粗使丫鬟出身,即使特地把“浣紗”這個名字改成了“裘銀鈴”,養尊處優過了兩年之久,依舊上不了檯面。 “不必多禮。”可是莊運昌依舊沒有認出此人是誰:“老夫年紀大了,記性不如從前,賢侄你是......” 趙懷月笑道:“叔父或許不記得小侄了,不過我想這位雷管家一定還記得我這位妹妹。” 雷管家之前就覺得白若雪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現在趙懷月又提到此事,他總算是有點印象了。 “這位小姐,咱們好像是在週歲宴之後見過面?” 白若雪上前道:“雷管家莫不是忘了,週歲宴的時候莊家有一個叫雲煙的丫鬟出逃,後來是由我抓住之後送回莊家的。” “啊,你是......” 白若雪立刻使了一個眼色,雷管家立刻會意閉嘴。 當初抓住雲飛霞之後,白若雪曾經帶著她來莊家指認作案現場,那時候負責接待的人就是雷管家。不過當時莊運昌去別宅看望兒子莊繼恩去了,並沒有和白若雪照過面。 雷管家馬上和莊運昌說起了悄悄話,隨後莊運昌臉上的表情由驚變喜。 “哎呀,老夫真是老糊塗了,都沒認出賢侄!”莊運昌趕緊殷勤地將他們請了進去:“賢侄,快裡邊請!” “稍等一下,小侄的管家去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