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亭離開後不久,趙染燁便問道:“崔少尹,咱們後廚也參觀過了,滷味的做法也學會了,你那個偷雞賊什麼時候能揪出來啊?” 崔佑平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答道:“現在距離他們下跪已經快有大半個時辰了,算起來火候應該差不多,咱們可以過去瞧瞧結果了。” 回到客堂,只見三個夥計依舊跪在地上,不過很明顯都已經相當疲乏,身子有些晃晃悠悠了。畢竟現在只是初春,天氣雖然有所回暖,但是客堂地面磚石依舊又冷又硬。跪了大半個時辰之久,他們的膝蓋已經疼得快支援不住了。 “高秋。”崔佑平若無其事地掃了地上三人一眼,隨口問道:“怎麼樣,他們之中有誰招供了嗎?” 高秋搖頭道:“回大人,卑職也詢問過好幾次,可是沒有人承認。他們都說不是自己偷的,卑職只好讓他們繼續跪著。” 崔佑平頓了一頓,對三個夥計和顏悅色道:“罷了,都跪了這麼久,你們先起來吧。” 三人這才用手撐著地面,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跪了這麼久,他們的腿腳早就已經發麻了,都在用手不停捶打和揉動。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還有不少活兒還要幹。沒有偷雞的人,可以走了。”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全都轉身緩步離去。 可就當他們走到客堂門口、以為已經沒事了的時候,忽聽後面傳來了一記重重的拍案聲。 只見崔佑平用力一拍桌子,大聲斥責道:“偷雞賊也敢走!!!” 崔佑平這句話中氣十足,那三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驚得肝膽欲裂。更有甚者,直接嚇得跌倒在地。 崔佑平緩步走到那人面前,指著他大笑道:“你叫楊信是吧,你就是那個偷雞賊!來人,與本官將此賊拿下!” 倒地之人正是三人之中年紀最輕的楊信,儘管他還在拼命抵賴,高秋依舊上前一把將他擒住。 即使被制,楊信依舊哀嚎道:“大人,您弄錯了,小人沒有偷雞啊!” 崔佑平可不相信他這套說辭,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本官會無緣無故就讓人抓你嗎?實話告訴你,本官故意讓你們三個跪著,跪了這麼久,站起來的時候一定是腰痠腿痛。當偷雞賊聽到本官突如其來的呵斥時,必定會因為做賊心虛而產生恐懼之情,加上之前雙腿已經痠軟無力,才會被驚得倒地。” 白若雪盯著楊信仔細端詳了一下,悄悄將冰兒叫到跟前交待了幾句話,然後把之前賀正亭拿來的賬冊塞到她手中:“帶上這個。” 冰兒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白待制。”趙染燁出言詢問道:“你讓冰兒去找什麼東西?” 白若雪莞爾一笑,答道:“當然是偷雞賊偷雞的證據!” 這邊,崔佑平正厲聲責問道:“楊信,這雞明顯就是你所偷,還不從實招來!” 楊信卻大喊冤枉:“大人,小人只是跪久了,雙腿痠軟無力,又被大人嚇了一跳,這才跌倒。他們兩人剛才也不是差點就跌倒了嗎?” 朱量和牛標紛紛點頭附和:“是啊大人,我們也快被嚇死了,差點就跟楊信一樣!” 崔佑平臉色一變:“你......你們!” 楊信趁勢辯道:“再說了,大人既然說小人偷雞,這被偷的雞現在又在何處?要是找不到這隻雞,大人硬說是小人所偷,豈非有失公允?” 崔佑平的臉色相當難看,停頓了一下後才喊道:“就算把這裡翻個底朝天,本官也一定會找到被偷的雞,讓你啞口無言!” 說歸說,可崔佑平的心中卻一點底都沒有。 這時,白若雪卻開口了:“崔少尹說的沒錯,這雞就是你偷的!” 其實崔佑平面臨的困境,白若雪早就已經料到了。雖然崔佑平所用的辦法並沒有錯,有可能詐出偷雞賊,而且從楊信的反應來看,這雞也確實是他所偷,但是卻缺少了決定性的證據。崔佑平並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證據,能夠證明楊信偷雞,要是對方抵死不肯承認,反而會被倒打一耙,而現在也確實是這麼一個情況。 不過她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才會讓冰兒前去調查。 崔佑平一聽,心裡一下子就有了底,說話也開始硬氣了:“楊信,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不然等到白待制將證據放到你的面前,那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白若雪可不會讓崔佑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顏面掃地,見到楊信依舊不說,她便緩緩道:“你以為本官不知道雞現在在何處嗎?雞是昨晚打烊之後才被偷的,最多隻能殺掉之後清洗乾淨。除非你們三人是同謀,不然無法大張旗鼓進行烹製。那麼要如何偷偷烹製這隻雞呢?當知道你在鋪子裡是負責滷味醃漬和熏製時,本官就明白你根本就不用偷偷摸摸烹製這隻雞。相反,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烹製!” “我明白了!”趙染燁驚呼道:“他將偷來的雞混進昨晚醃漬好的雞中,今天拿去一起熏製了!” 看見楊信絕望的表情,白若雪就知道所料不錯:“正如郡主所推測的那樣,楊信將樹葉藏到了樹林裡隱藏了起來。原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