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我啊!” 見到蒼空撒開四條腿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衝出房門,白若雪想要去拉繩子都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它不見了蹤影。 冰兒快步跟出了房間:“看樣子,這幾天可把它給憋壞了。” 蒼空跑得飛快,白若雪出門後只看到它的狗尾巴消失在了西面樓梯的盡頭。她們全力奔跑跟了上去,最終來到了二樓最西面的一個房間門前。 “汪!” 二樓只有東西走廊之間的地字房,拐向南面這一片房間全是人字房,蒼空則蹲在這個房間門口搖著尾巴,彷彿在炫耀著自己的功勞。 “慕容玉連來過這兒?” “汪!” “幹得好!”白若雪摸了摸狗頭,又拿出一塊肉乾塞進它的嘴裡:“你就在門口守著,我們進去瞧瞧。” 人字房的陳設相當簡單,除了四張簡陋的木板床以外,就只有一張放著茶具的桌子,連一張凳子都沒有。空蕩蕩的房間也沒有什麼好查的,崔佑平今天已經派人將所有房間全篩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物。 “慕容玉連為什麼會來這裡?他是失蹤前來的,還是失蹤之後曾經出現在這兒?” 帶著這個疑問,白若雪又在房間裡看了一圈,還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倒是冰兒蹲在地上發現了什麼:“雪姐,你來看看這兒。” 白若雪跟著在她身邊蹲下,順著她所指方向看見地面木板之間的縫隙裡似乎嵌著什麼髒東西,而且數量還不少。用手指甲直接摳不太現實,白若雪就取出銀針插入縫隙裡用力一挑,一小塊褐色的東西就被弄了出來。 她將挑出的那塊東西挑到帕子撥碎,裡面卻有少許白色的部分。 “我知道了,這不是李十五撒落到地上的那些麵粉嗎?” 李十五的麵粉擔子在房間裡放了一夜,結果把地上弄得都是麵粉,惹得柳掌櫃和小濤相當生氣。 小濤拿掃把掃過,也拿拖把拖過,不過總有少量麵粉殘留在地板之間的縫隙之中,被汙成了褐色。 “這些麵粉會不會和慕容玉連的失蹤有關?” 可是房間裡真的再也找不出一絲其它線索了,白若雪也只能和冰兒一起牽著蒼空返回審刑院,睡上一覺再繼續調查。 等到了第二天,白若雪才明白這些麵粉的殘渣竟意味著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 “哎喲,好睏啊......”崔佑平頂著黑眼圈從床上爬起:“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覺得累並不僅僅是因為沒有睡足,而是沒有睡好。連著出了這麼多案子,讓他昨天晚上寢食難安。莊家綁架案、車大鋼被殺案和慕容玉連失蹤案倒也算了,但堂堂朝廷的一名郡主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失蹤,要是沒有及時將郡主救回,必然會引來天威震怒。到時候,可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開封府少尹能夠承受得住的。 他今天還要去審刑院和趙懷月匯合後一起去查案,只能強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草草洗漱後吃了個早飯。 來到開封府衙門口,蘇世忠倒是早就在那兒候著了,揹著手看著遠處的風景,完全沒有緊張的感覺。 “讓蘇公公久等了。”崔佑平朝馬車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咱們出發吧。” “好。” 蘇世忠腳都還沒來得及邁開,就聽見邊上傳來一個年邁的呼喊聲:“大人,出大事情了!” 蘇世忠轉頭一看,發出呼喊聲的乃是一個衣衫襤褸、頭髮花白的老乞丐,滿目驚恐之狀。 老乞丐見在場的人裡蘇世忠的衣服最為華貴,料想他應該是官最大的一個,就想繼續往他身邊靠攏,卻被崔佑平攔了下來。 “哪兒來的老叫花子,快走開!”他命高秋將老乞丐驅走:“蘇公公也是你這種人能隨便接近的?” 那老乞丐後退了三步,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喊道:“大人,俺沒騙人,俺家邊上有人死了!” 聽到“死人”兩個字,崔佑平才變得重視起來,問道:“哪裡有人死了,快說!” 老乞丐舔了舔嘴唇,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些:“俺叫湯六和,和兒子湯良住在北面城郊的城隍廟裡。今天早上......” 湯氏父子當乞丐已經有十多年之久,白天去熱鬧的地方要飯,晚上則將城隍廟當成棲身之所。 昨天傍晚,一個肉鋪老闆送了了一些剔下來的豬肉邊角料,讓他們如獲至寶。對他們來說,可是逢年過節才有機會吃上的好東西,不能隨便糟蹋了。於是湯氏父子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去後山挖上一些春筍,和肉一起燉鍋肉湯。 來到後山的竹林,已經有不少春筍露出了細細的筍尖,稍微花些工夫就能挖出一大堆。父子倆取出平時砍柴的柴刀和撿來的鐵棍,分頭開始挖春筍。 挖出兩支後,湯良又看到離自己幾步之外冒出了一個筍尖,便繼續提著柴刀過去挖。 挖這一支春筍的時候,湯良明顯感覺周圍的泥土鬆了不少,挖起來容易很多。 春筍挖出之後,他準備繼續挖下一支,卻偶然看到坑中露出一角青色。隨便挖了幾下,他就從裡面挖出了一個用青色粗布包起來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