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容姿靚麗、儀態大方的女子,一看舉手投足就知定是大家閨秀。她各方面都明顯碾壓裘銀鈴,眼神之中卻帶著三分輕蔑。此女正是莊繼恩的髮妻甘霜兒。 巧雲見狀,立刻向她行禮道:“見過大夫人!” 甘霜兒沒有出聲,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眼神卻一直盯著裘銀鈴不放。 後者被盯得心中發毛,不情不願地起身道:“銀鈴見過姐姐!” 甘霜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問道:“剛才姐姐我路過這兒的時候,聽到有人喊著要去見老太爺,這是什麼情況?” 裘銀鈴咬了咬嘴唇道:“姐姐何必明知故問,我要找老太爺問個清楚,福兒的事情他到底打算怎麼辦?” “胡鬧!”甘霜兒嚴厲地斥責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向老太爺發問?” “我沒有資格?我是福兒的娘,為什麼會沒有資格?!”她歇斯底里喊道:“我現在就要去找老太爺!” 說罷,她就想往屋外跑去。 巧雲急叫道:“主子,你現在還在禁足中呢!”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過,裘銀鈴的左臉頰結結實實捱了一下,打她的人自然就是甘霜兒。 她用手捂住臉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敢打我?” “打你?打你又怎麼了?”甘霜兒嗤笑一聲道:“你以為所謂的平妻就了不起了?別忘了我可是髮妻,在我眼裡,你和小妾並沒有什麼區別。別以為當了兩年的二夫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算當得再久,也依舊是一副丫鬟的腔調,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 “我是福兒的娘,我懷胎十月才生下的他,你能體會到我的痛苦嗎!?” “是,你生孩子是不容易。”甘霜兒把話鋒一轉:“可是你所受的痛苦,老太爺不是都補償給你了嗎?你之前只不過是一個賣身到莊家的下等丫鬟,平妻身份、錦衣玉食是誰給你的,都忘了?難道還不夠補償你的?” 被甘霜兒訓斥之後,裘銀鈴低頭不語。 “我說過了,按規矩我才是福兒的娘,而你只是姨娘,哪怕他是你親生的也一樣!”甘霜兒轉身往外走:“別以為福兒離不開你,正好相反,是你離不開福兒!”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下了腳步道:“姐姐我不讓你去找老太爺,那是為你好。對老太爺來說,福兒這根獨苗他會不在乎嗎?不,他比你更著急!他已經在想盡辦法去籌贖金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過去瞎攪和,只會讓他更討厭你。到時候就算福兒平安歸來了,他也能讓你直接滾蛋!” 甘霜兒最後的這句話,讓裘銀鈴的心猛然一抽,重新坐回椅子上。 “姐姐我言盡於此,你要是還不知好歹,那也隨便你吧。巧雲,看好你的主子!” 說完之後,甘霜兒便頭也不回離開了,只剩下悵然若失的裘銀鈴和不停勸慰的巧雲。 趙懷月和白若雪他們躲在屋子的另一側,聽到了兩位夫人的全部對話。剛才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之後,便馬上藏了起來。 “若雪。”趙懷月輕聲道:“看樣子我們沒有必要再找裘銀鈴問話了。” “嗯,從她的身份以及表現來看,福兒被偷走對她的打擊最大。她是靠生下福兒上位的,福兒有個三長兩短,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趙懷月朝甘霜兒離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倒是想找這位大夫人聊上一聊。” 白若雪輕笑道:“正有此意!” 甘霜兒正獨自走在莊家大院的小道上,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正想停下腳步檢視,就聽到有人出聲喊住了她:“大夫人請留步!” “哎?”甘霜兒轉身一看,卻並不認識眼前的一男三女:“請問你們是?” 趙懷月上前拱手道:“在下趙懷月,這次前來莊家是和兩位表妹一起來探望叔父的。” 接著,他便向甘霜兒介紹了白若雪她們。 “原來是趙公子、白姑娘和冷姑娘。”甘霜兒還禮道:“妾身這廂有禮了!” 寒暄過後,她又道:“妾身之前就聽聞來了客人,只是因為家中出了點事情,老太爺把所有人都禁足了,連下人都不得隨意走動,故而一直不曾得見。今日太爺才允許妾身出房門,沒想到就遇著了。” 趙懷月便順勢道:“福兒被偷走,老太爺可是心急如焚,這也是人之常情。身為福兒的孃親,大夫人也一定很著急吧?” 甘霜兒看了他們一眼,邁開步子道:“既然趙公子都知道了福兒之事,那咱們邊走邊聊吧。” “好。” “趙公子應該知道,福兒生母乃是二夫人裘銀鈴。” 趙懷月微微點頭承認。 “可能你們會覺得妾身不是生母,福兒的死活與妾身關係並不大。就算福兒不在,妾身依舊是莊家的大夫人。恐怕這個家中還有人認為,是妾身做下的此事。” “在下可不這麼認為。莊家就福兒一根獨苗,就算他不在了,也沒有人能頂替他的位置。而對大夫人來說,福兒管你叫孃親,對你只會有利,你沒有理由做出這種事情。” 甘霜兒難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