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提起燈籠照亮窗戶的兩側,果真發現兩邊的窗框上面釘了兩根鐵釘。並且鐵釘明顯是很久以前釘上去的,上面已經生了鐵鏽,最近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她又將雙手伸到窗外測量了一下寬度,確實很窄。就算是萸兒這樣的小孩子,也根本無法出入,更別提大人了。 “看起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莊運昌見到她沒了問題,便繼續向京墨問道:“即使遮住了一半紗帳,依舊能夠看到福兒在床上。京墨,你在房間裡這段時間,確定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奴婢肯定沒人進來過。”京墨信誓旦旦向他保證道:“當時凌泉喂完小少爺輔食之後的碗還沒來得及收,換下的尿布也丟在木盆裡。奴婢就到房間外的水井旁打了一盆水,把碗洗乾淨,然後洗了尿布掛在了房簷下。” “是不是有人趁這個時候溜進去抱走了福兒?” “老太爺,奴婢當時就坐在門口洗的。”京墨走到門口左邊三步處說道:“而且那口取水的井也只距離房間二十幾步路而已,這麼短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出入房間。” 白若雪順勢望去,果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口蓋上的水井。她走到水井前朝房間看去,距離相當近,即使背對著房間,也不太可能在完全沒有聲息的情況下進出房間。更何況西廂房的那張床距離門口有十幾步之遙,京墨只是過去打了一盆水而已,時間上根本就不夠出入。 莊運昌又問道:“你洗完之後,有沒有回過房間?” “有啊。” “那當時福兒還在不在床上?” “在的。”京墨重新走回房間門口後道:“奴婢收拾完以後,剛走到這裡就聽見池塘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落水聲,好像還有一個人的呼喊聲。那個時候雖然紗帳放下了一半,但是奴婢還是能夠看到小少爺在襁褓之中熟睡。” “你說聽到了有東西落水的聲音,還有人呼喊?”莊運昌重點問道:“這個呼喊的聲音,是男是女?年紀如何?” 京墨極力回憶道:“聽上去應該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至於是誰就聽不太清楚了。奴婢一開始還以為是凌泉不小心掉池塘裡了,趕緊跑過去檢視,卻沒在那兒看到任何人。” “不是奴婢呼喊的。”凌泉搖頭道:“奴婢在京墨接替之後就直接回房休息去了,這一點四姐她可以為奴婢證明。” 蔣四姐確實將她們二人進出居舍的時間記得很清楚,凌泉回來還把她給吵醒了。 莊運昌往房間外走去:“京墨,你帶老夫去池塘瞧瞧。這聲音早不響、晚不響,卻偏偏在你收拾完之後要上床睡覺的時候響起,這就太過蹊蹺了!” 這個池塘並不小,走過去的距離也和剛才的水井差不多,只不過兩個地方的方向剛好相反。 池塘的一側有一大片假山,約有一丈半之高,是造園子的時候莊運昌特意花了大價錢,從江南那邊高價收來的。 池塘較深,現在天色也相當暗了,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 白若雪舉起燈籠將假山的一角照亮:“叔父,在你看來,這些假山可有與之前不太相同的地方?” 說完之後,她還特意抬頭看向假山的頂部。 莊運昌當然明白白若雪的意思,讓所有人都把燈籠舉起。 “賢侄女,叔父懷疑有人故意從上面推下了一塊石頭,將京墨從房間裡引開,好趁機溜進西廂房將福兒抱住。可惜叔父的腿腳不大利索了,你能不能幫忙上去檢視一下。” 這本來就是事先商量好的,白若雪答應了一聲之後,帶著冰兒一起攀上了假山。 “小心些,別摔下來!”趙懷月挽起袖子道:“我也上來!” 小憐也道:“還有我!” “沒事,我們兩個人夠了!” 不過趙懷月並沒有停頓,手腳並用很快就登上了假山頂。 “既然都上來了,那咱們分頭檢查一下,看看上面是否有留下什麼痕跡。” 四個人小心翼翼地朝四個方向分開,各自調查一塊地方,很快就有了收穫。 “白姐姐,你快過來瞧這兒!”小憐聲音之中帶著驚喜:“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放置過,現在卻沒有了!” 白若雪扶著山壁走到小憐所站的地方,用燈籠照亮了她發現的那個地方。 小憐所說的地方,剛好是在假山靠近池塘的最邊緣的部分,上面的山岩表面留下了非常明顯的劃痕,而且這些劃痕還非常新鮮。 趙懷月和冰兒也檢查完各自的部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白若雪向下往池塘裡邊望了一眼道:“看樣子,這裡不久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四個人依次爬下了假山,白若雪把上面發現的劃痕位置告訴了莊運昌。 “叔父,正如你之前推斷的那樣,落水的聲音是有人特意製造出來的,以此將京墨吸引開房間。”白若雪分析道:”這一定是有歹人事先在假山之上設定了一塊石頭,再用某種方法讓它落下。待到石頭落水之後,那個歹人再發出呼喊聲,使得京墨以為是有人落水,趕緊衝過來救人。而那歹人就趁著京墨離開房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