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對夫婦提到了“女兒”兩個字,雷管家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你們說什麼?”他指著婦人手中的孩子,顫聲問道:“你手中的是個女娃子?不可能!”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婦人狠狠地瞪著他道:“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現在都已經出生了九個多月,還會分不清男女?” 雷管家正詫異著,京墨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雷管家,好像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京墨指著包裹孩子的襁褓道:“這個布的顏色和我們給小少爺包的完全不一樣。還有,小少爺再過一段時間就要一週歲半了,哪裡會只有這麼小?” (不會吧,難道真的弄錯了......)這下可讓雷管家的心跌入了谷底。 郭四勇一聽,揹著手道:“這不就挺好辦了嘛,一個說男娃,一個說女孩,解開襁褓一看便知。” 婦人同意了,將襁褓解開之後,郭四勇和京墨都過去看了一眼。 “是個女娃沒錯。” 京墨也道:“雷管家,他們這個確實是個不滿週歲的女娃子。” 雷管家上前把京墨推開,自己看過後才不得不承認弄錯了。 “怎麼會這樣......”他失魂落魄地往後退著:“那小少爺去了哪裡......” 他想離開,漢子上前將他攔住:“你不能走!剛才硬說我們夫妻兩個偷抱走了孩子,還想出手傷人,現在就這麼一聲不吭想要開溜?沒門!” “這......”雷管家一臉尷尬之色:“我、我給兩位賠不是了......” “光是賠不是就想了事?不行!剛才是誰說要拉我們去見官的?現在官爺就在這兒,我請他來評評理看,把我婆娘和女兒嚇成這副樣子,難道就這麼算了?” 正在此時,婦人懷中的女娃子適時哭鬧了起來,婦人趕忙輕拍後背安撫。 “雷管家。”郭四勇皮笑肉不笑道:“雖然你是莊家的管家,但是當街搶奪別人的孩子,這可是重罪。要是對方不肯原諒你,那本官只好請你一起走一趟了。” 之後無論雷管家如何賠禮道歉,夫婦二人始終不肯原諒。雷管家最後被逼得沒辦法,只好賠了一筆錢息事寧人,又往郭四勇手裡塞了一塊銀子,這才得以脫身。 回到莊家大院,莊承福失蹤一事已經鬧得滿堂皆知。莊運昌在聽完雷管家和京墨訴說事情的經過之後,召集了家中所有人員,把整個宅子都翻了一個遍,宅子周圍也派人找了,可是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聽完莊運昌的敘述,趙懷月沉思許久之後才問道:“也就是說,宅子裡的下人,你都已經詢問過了?” “都問過了,還都是草民親自問的。”莊運昌答道:“草民問過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不過已經吩咐下去了,除了必須外出辦事的人員以外,一律不得隨便外出。就算有事必須出去,也需要經過草民的同意才行。” “做的對。”趙懷月讚了一句:“想必你也察覺到了,想要潛入莊家悄無聲息抱走福兒,沒有莊家內部之人的配合,是做不到的。現在所有人都還在吧?” “在的,昨晚草民就把所有人全部清點了一遍,一個都沒有少。” “那這個內鬼應該還在其中,咱們如果能想辦法將其揪出來,說不定能順藤摸瓜將福兒救回來。” “殿下!”莊運昌請求道:“此事,草民還請殿下與諸位大人暫且不要插手,等到福兒平安歸來之後,再做打算。” 趙懷月眉頭一揚:“莊運昌,看來你的心中有所顧慮?” “殿下英明!”莊運昌承認道:“草民害怕官府插手此事之後,那些歹人會對福兒不利,甚至撕票!” “你也認為這次的事件並非普通的入室偷拐案,而是綁架勒索?”他的話,倒是叫趙懷月感到意外:“難不成綁匪已經送來了書信,要求你準備贖金了?” “那倒還沒有。” “既然沒有,你如何斷定此案是綁架勒索?” 莊運昌解釋道:“殿下,上個月草民前去應天府的別宅看望犬子,他正在那邊調理身體。在那兒的時候,繼恩他曾經和草民聊起了一件事,應天府去年發生了好幾樁孩童被綁架勒索的案子。回來之前,繼恩還讓草民加強防範,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什麼!?”趙懷月大吃一驚:“應天府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那麼可有抓到過哪個綁匪?” 莊運昌搖頭嘆息道:“一個都沒有。聽繼恩說,那夥兒綁匪相當兇殘狡猾,一旦發現苦主去官府報官,沒有成功得到贖金,就會直接將肉票撕毀,棄屍荒野......” “太過分了!”趙染燁慍怒道:“如此草菅人命,簡直該千刀萬剮!” 趙懷月問道:“本王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像這樣的大事,為何會是孩子母親身邊的貼身丫鬟前去開封府報的官,而不是管家這種身份的人去的。現在想來,報官應該不是得到你的授意?” “不是,是草民的兒媳擅自做主去報的。”莊運昌否認道:“草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