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完畢,趙懷月勉勵了兩句之後,就讓宋成毅回去了。 “葉滿堂,只是最近賺到了錢而已,真的能讓他連兒子沒了的事都能忘記?”趙懷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斬了;另一個流放這麼遠,能不能活著到達流放之地都很難說。他又沒有其他兒子,還有什麼事情能令他這麼高興?” 這句話似乎是提醒了白若雪,她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如果他有了呢?” “嗯?”趙懷月當即反應過來:“莫非他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最近突然找到了?” “殿下也覺得是這樣?不然很難解釋葉滿堂最近的怪異舉動吧。” 崔佑平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或許以前他就偷偷寄養在外面,這次家裡出事之後,剛好藉機接回家中繼承家業。” 趙懷月摸著下巴道:“既然以前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兒子,他為什麼以前不接到家中?葉青蓉不是自己的女兒,他都能態度相當強硬地認作親女兒,接過來同住。” “殿下,女兒畢竟最後一定會出嫁,對其他人威脅不大。可兒子不一樣,回來的話是要爭奪家產的。或許葉滿堂就是怕家中鬧出矛盾,所以不敢帶回家。” 趙懷月覺得崔佑平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可是白若雪有不同看法。 “不像,葉滿堂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像早就知道還有一個兒子。”白若雪按照這個思路往下推斷道:“有人暗中相助,讓葉滿堂最近幾年生意突飛猛進。不過去年葉青蓉一案使得兩個兒子伏法,他根本就沒有心思顧管生意,使得生意一落千丈,而最近生意又變好了。那天找他問話的時候,他心情愉悅的樣子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宋將軍也說了,葉滿堂那天喝酒非常開心,還頻頻勸酒。前後起伏太大,讓我感覺人有可能是不久之前才找到的。” “若雪,說他找到了一個兒子,只不過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猜測吧?如果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葉滿堂那天為什麼一直沒有提到此事?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這倒是一個問題。”白若雪微蹙了一下眉頭,答道:“一種可能是這個兒子的身份有問題,他不敢公之於眾;另一種可能是我們全猜錯了,他之所以最近心情愉悅並非找到了兒子,而是另有其事。” “殿下。”崔佑平上前建議道:“不管哪種可能,葉滿堂欺騙殿下、隱瞞真情都是事實,罪大惡極。他既然敢當面欺瞞,那就證明所要隱藏的秘密相當重要。微臣建議,請宋將軍留意葉滿堂動向,對其出入的商隊嚴加排查,想辦法挖出他的秘密。” 白若雪道:“這一點我也同意。不過宋將軍已經回去了,將他重新請過來也不太妥當。要不殿下寫一道手諭,我差人送到步軍司,這樣宋將軍辦起事來也能放開手腳。” “沒有必要弄得這麼麻煩,更不用寫什麼手諭。”趙懷月卻相當篤定地答道:“估計回去之後,宋成毅就會安排人手嚴查葉滿堂的商隊了吧,他可精明著呢。” 白若雪奇道:“殿下這麼有把握?” “能勝任這種職位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而且全都深得皇帝的信任。”趙懷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今天他見本王一直盯著葉滿堂,還問了這麼多有關那晚酒宴上的事情,他肯定知道葉滿堂出了什麼事。別看在酒桌上的時候相互之間和顏悅色、其樂融融,一旦真的查出了什麼東西,他非但不會幫助葉滿堂隱瞞,反而會將其置於死地。” “這麼狠的嗎?” “那是當然,既然本王已經盯上了葉滿堂,肯定事情小不了。他現在應該巴不得葉滿堂出事情,而且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只要能先人一步查獲證據,升官發財可少不了他。” “但願他能有所斬獲吧......” 趙懷月所料不錯,宋成毅一回到步軍司,就將自己的兩個心腹韋寧和馬永悄悄叫到了簽押房。 那晚在飛瓊閣喝酒,他發現趙懷月帶來這麼多人查案,就知道一定出了大事。而今天特意把自己叫去問了葉滿堂的近況,這說明事情與葉滿堂脫不了干係。要是真的被他查出些什麼,那可是送上門來的富貴啊!他心中暗喜不已,不過表面上卻依舊面沉如水。 韋寧見他一臉鄭重之色,將門關上後問道:“宋哥,這麼急把我們兄弟倆叫過來,是有急事?” 宋成毅微微頷首,輕聲道:“你們等下通知所有弟兄,凡是葉家的商隊,不管是出還是入,必須嚴查,而且是要一個不漏的查,不得徇私枉法!” “葉家?”馬永撓了撓頭,追問道:“哪個葉家?” 韋寧嘖了一下:“這整個開封府,還有別的葉家值得查嗎?肯定就是葉滿堂那老小子!” “噢,知道了。”不過馬永轉念一想後又問道:“可是葉滿堂不是前幾天才差人送來孝敬嗎,怎麼還要查?” 宋成毅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讓你查你就查,哪兒有這許多的廢話!” 馬永忙不迭答應道:“查!小弟一定一個不漏地全部查仔細!” 馬永雖然腦瓜子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