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樣子好像打到人了......” 宋天霸雖說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過他一向驕縱慣了,只要打到的人不是席琳兒或者自己的親姐姐宋天嬌,其他人他倒是不在乎。 他收起彈弓後循聲而去,一邊還想著打到的人是誰。 (那個女人給爹送飯去了,應該沒有這麼快回來。這聲音聽上去也不像是老姐,怕是哪個丫鬟吧?那就沒事,打中就打中了,反正死不了人就行。) 抱著這樣的想法,宋天霸穿過了那棵桃樹來到了走廊,就看見一個丫鬟打扮的人蹲倒在地用手捂住頭,頭髮都散開了。 “是你啊,桔紅。” 桔紅站起身後看到來者是宋天霸,不由一顫,靠在廊角處低頭道:“少爺......” “桔紅,你在這兒做什麼?” “奴婢剛才給小少爺換了尿布,正準備拿去洗,沒想到經過這兒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打中了頭,木盆也打翻了......” 宋天霸這才看到地上有一個合撲的木盆,邊上還散落著換下的尿布。 “臭死了,這種髒東西居然還留著,噁心!” 宋天霸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竟上前一腳將那塊尿布踢飛。 桔紅急著喊道:“少爺,別啊!” 宋天霸冷著臉道:“什麼小少爺,宋家的少爺只有我一個!” 桔紅可惹不起他,見到這般模樣只能縮在一邊敢怒不敢言。 宋天霸見狀更是來氣,上前又是一腳將木盆踢到了一邊撒氣。踢完之後,他感覺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什麼玩意兒?”他抬起腳,發現是一根銀色的簪子:“這是哪兒來的?” 桔紅一摸自己的頭,驚呼道:“少爺,這是奴婢剛才被打到後落下的。” “你的?你哪兒來的銀簪子?”宋天霸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不會是從我家偷出來的吧?” “不是啊,這是奴婢自己的!”桔紅連聲辯解道:“奴婢的孃親去世前,把這根銀簪子留給了奴婢,這件事夫人她也是知道的......” 宋天霸撿起那根銀簪子正看著,一聽到“夫人”二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夫人,她算什麼夫人?我娘才是夫人,她算老幾?” 說罷,他又看了一眼銀簪子,隨即用力往地上一扔,再狠狠踩了一腳:“什麼破玩意兒,呸!” 桔紅實在忍不住了,痛哭道:“少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宋天霸還想說話,只聽見從身後傳來了一聲呵斥:“霸兒,你在做什麼!” 宋天霸轉身一看,只見席琳兒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正沉著臉看向他。 “別、別‘霸兒霸兒’叫得這麼親熱。”宋天霸見到席琳兒還是有些慌,氣勢上弱了不少:“我也沒做什麼。我困了,要睡覺去了。” 話音未落,他也不等席琳兒再次開口,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哎,你......” 見他就這麼走了,席琳兒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而朝桔紅問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桔紅講完事情的原委之後,將那銀簪子撿起,用袖子擦去灰塵。 她不無心疼地哭訴道:“夫人,這是我娘在世的時候留給奴婢的唯一念想,可現在......” 席琳兒接過簪子看了一眼,簪子上面不僅傷痕累累,還被踩得變了形。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孩子也做得太過分了吧,怎麼能如此隨便糟蹋別人的東西?” 桔紅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鬟,已經在身邊伺候了好多年,她自然不肯就這麼任人欺負。 “別哭了。”席琳兒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幾顆銀瓜子塞到桔紅的手中:“拿著。” 桔紅一看,推辭道:“夫人,這奴婢可不能要!” 席琳兒硬塞到她手中:“拿著吧,改天去找個鋪子將簪子重新修一下。” 桔紅這才收下了:“多謝夫人!” “還有。”席琳兒指著地上散落的東西道:“尿布拿去扔掉吧,不能用了。木盆洗乾淨後拿回房間,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和金櫻。” 桔紅走後,席琳兒朝之前宋天霸離去的方向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寒意。 來到專門為自己的幼子宋天驍所準備的房間,席琳兒一進門就朝另一個貼身丫鬟金櫻問道:“驍兒醒了沒?” “剛醒。”金櫻見到自家夫人來了,忙不迭將宋天驍抱到其跟前:“桔紅剛才給驍兒換了尿布,現在驍兒正討著要喝奶,奴婢還在想夫人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席琳兒抱起宋天驍,拉開胸襟後坐在床沿喂他喝奶。喂到一半的時候,桔紅也回來了。 喂完之後,宋天驍又繼續睡去。席琳兒將他放到床上之後,把金櫻和桔紅叫到了跟前。 “今日老爺說起開封府有一群專門綁架小孩子的綁匪,雖然抓住了一部分,但還有不少漏網之魚。我擔心驍兒的安危,所以和老爺商量過之後,決定從今天開始起,白天的時候不再輪流照顧驍兒,而改由你們兩個人同時照顧。如果遇到一人有事要離開,時間短的話速去速回,時間超過半個時辰就必須告訴我,我會另外找人來替換。” 金櫻和桔紅都用力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