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見瞿阿根他想不起來,提醒道:“你將饅頭放哪兒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懷裡道:“小人用幹荷葉將饅頭包好之後,就這樣子揣進了懷裡,之後麼......” 他朝四周望了一轉,又道:“也許是吃撐了吧,之後小人在來這兒的路上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怕等下幹活兒受到影響,就去茅房出恭了。從茅房出來後,小人走到這裡就發現師父他倒在了轉角處,還被他絆了一跤。小人想要將他扶起來,結果卻發覺他的頭上都是血,就趕緊去找齊管家幫忙了。” “帶著饅頭去茅房?”白若雪情不自禁地皺了一下鼻子:“你將饅頭放懷裡之後,除了茅房和偏房以外,中途有沒有去過其它的地方?” “沒、沒有啊。這次修偏房的活兒比較著急,晚上都要趕工。小人怕師父等著急了,哪裡還敢跑其它地方偷懶?” “既然沒有去過,那饅頭到哪裡去了?” 瞿阿根眼珠子滴溜一轉,恍然道:“小人知道了,一定是上茅房的時候,不小心掉了。那時候比較著急,所以並沒有留意到什麼時候掉的。後來又發現師父受傷,小人早把饅頭一事給忘了。要不是大人剛才提起,小人哪裡還會記得?” “你發現龔鐵松受傷的時候,饅頭已經不在了?” “應該吧......” “那你昨天晚上吃過飯之後,可有離開過竇家。” “沒有!”瞿阿根拍著胸保證道:“小人絕沒離開過竇家!” 白若雪對瞿阿根的回答不置可否,踱著步往東面圍牆走去。齊管家不解其意,只能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將東院牆從頭到尾走了一遍以後,白若雪轉身問道:“齊管家,本官見這兒別的宅子都有一扇側門,竇家有嗎?” “有!”齊管家即刻答道:“這一片的宅子雖然裡面的房子佈局各不相同,但是外圍是一樣的,都是將側門設在了西面。” “那除了正門和西側門以外,還有其它能出入的地方嗎?” “沒有,只有這兩處。” “走,你隨本官瞧瞧去。” 來到西院牆,那扇門的位置果然和王勝天家的一樣。 白若雪推了一下,門“吱嘎”一聲後輕鬆開啟了。 “這扇門晚上會鎖上的吧?” “平時酉時一到就鎖上了,之後要進出就只能透過正門,這樣便於防賊。” “門口有門子守著?” “有,小人去叫他過來。” “不,本官去正門找他。” 門子是一個較為年邁的老家僕,他能證明昨晚酉時五刻之後並沒有人出入。直到過了亥時,才有一個家僕在齊管家的授意之下去報官和找郎中。 原本他們以為龔鐵松只是意外墜落受傷,並沒有打算去報官。只是後來發現龔鐵松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這才慌了神,急忙派人去了開封府。 雖然這個門子看著白髮蒼蒼,已經上了年紀,不過白若雪透過幾個問題之後發現他眼不花、耳不背,腦子好使得很。 白若雪指著瞿阿根問道:“那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見過他進出過?” “只有昨天下午的時候跟著龔木匠一起進來過,之後他就沒有出去過。” “那倒是奇怪了。”白若雪把那半張幹荷葉給瞿阿根再看了一下,問道:“這就是昨晚你從伙房討來包饅頭的那張幹荷葉,你猜本官是在哪兒找到的?” “偏房那邊?” “當然不是。”她走到早上旻娘擺攤的位置道:“就在兩戶人家之間的小巷子之間。本官親眼看見包裹的那個饅頭讓一條大黑狗給吃了,而幹荷葉也被它給咬碎了。” 瞿阿根擠出了勉強的笑容:“這、這還真是湊巧了,怪不得小人找不到饅頭,原來是不小心掉在地上後讓狗給叼走了,哈哈哈......” “不對吧?” “什、什麼不對?” “你有沒有想過,這狗是如何從竇家叼走饅頭的?” “當然是從門裡溜進去,叼了之後再跑出來啊。” “那是不可能的。” 西面側門酉時開始就會上鎖;正門有門子把守,而且出入都需要由他開門,瞞不過他的眼睛。就算蒼空是酉時之前從側面混進了竇家,但瞿阿根拿幹荷葉包饅頭至少是戌時二刻之後的事了,那時兩扇門都緊閉著,蒼空又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瞿阿根低頭一想,又說道:“狗洞,一定是有個狗洞!這樣一來,它就可以自由出入宅子。” “剛才本官東、西院牆都看過,並沒有發現狗洞。”她向一旁的齊管家問道:“這宅子其它地方可有狗洞?” “沒有!”齊管家很肯定地答道:“老爺最討厭貓啊狗啊什麼的,怎麼會允許狗洞的存在?邊上的段家曾經養過一條大黑狗,老爺以前被嚇到過,為此還和段老爺鬧得不太愉快。後來段老爺家搬走之後,這條大黑狗就成了野狗,經常在這附近轉悠。老爺他不止一次讓小人把那狗打掉,不過那狗也機靈,每次發現苗頭不對就躲得遠遠的。大人剛才提到的那條狗,應該就是它吧?” 白若雪點頭道:“不錯,就是它。” “那就對了。一來它可沒這麼大膽子,敢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