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惠姐看到白若雪後先是一驚,隨後認出了她的身份:“大人,你們是來找春孃的?” “是啊。”白若雪裝出一副剛剛才來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也在?” 蘭惠姐將手中的一條玄色褲子拿起來給她看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道:“民婦的手腳比較笨,不太會做針線活兒,縫縫補補的針腳都弄得太難看。所以民婦一旦有衣物需要修補,就會來找春娘幫忙。” 白若雪接過一看,那條褲子上面打了兩個補丁,針腳確實顯得整齊又漂亮,看起來蘭惠姐所言非虛。 她將褲子還給蘭惠姐,問道:“你的褲子既然已經補好了,那她應該在的吧?” “在的!”蘭惠姐邊往外退邊道:“大人你們忙,民婦就不打擾了。” 白若雪點了下頭,帶著冰兒和崔佑平往裡屋走去。不過她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蘭惠姐遠去的背影。 “白待制?”見她不走,崔佑平問道:“怎麼了,有問題?” “沒事,咱們進去吧。” 寧春娘還在因為剛才與蘭惠姐的事情而一臉不快,見到白若雪進來後吃了一驚:“大人,你們怎麼來了?” “噢,因為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所以要再來問你一次。” 白若雪並沒有直接提起隋阿定和韋克益之間的事,而是問她有沒有見到過自己的丈夫往家裡藏過什麼東西。 “藏東西?” “對,這件東西應該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值錢。時間應該是在三年前,韋克益第一次請他喝酒之前的事。你好好想一想,那時候他是否有過揹著你偷偷藏東西舉動?” 寧春娘聽後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想起來:“好像沒有,咱們家就這麼點地方,也沒什麼地方好藏的。阿定他沒藏過東西,倒是妾身藏了當年從孃家帶過來的幾件首飾。” 白若雪知道隋阿定如果存心不想讓妻子知道此事,有得是機會可以把東西藏起來,現在這個結果乃是意料之中。 她也不氣餒,繼續問道:“那家中可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讓你接近,又或者你要碰某樣東西的時候卻被他制止了?” “這倒是有。”寧春娘馬上就想起了一個地方:“東面那間做蒸糕的小屋子,他就不讓妾身進去。” “為什麼?” “阿定他說這是做蒸糕秘方,傳男不傳女,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白若雪眼前一亮,追問道:“以前他允許你進去的?” “以前一直都是他將糯米磨成米粉,然後由妾身加入水後揉搓成團,再上籠蒸制。每天半夜就要起來準備材料,清晨做完之後他負責拉出去賣。” “後來什麼時候開始不讓你進去了?” 寧春娘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答道:“就在兩、三年前吧,具體妾身已經不記得了。他突然有一天就不讓妾身進去,說所有活兒都由他負責幹,不用妾身幫忙了。” 白若雪一聽,就知道這間屋子裡一定藏有秘密,或許就是她一直在找尋的那樣東西。 在去的路上,她繼續問道:“你就沒問他為什麼嗎?既然是秘方,那之前為什麼又允許你進去?” “問了,他說以前並沒有秘方,是前段時間遇到一名老者,傳了他一個做蒸糕的祖傳秘方。但是那名老者也特意叮囑了他,做蒸糕的地方不允許女人進去,更不允許將秘方透露給別人知曉。” 因為只有隋阿定一個人做蒸糕了,所以每天起得比之前要早不少。寧春娘見他辛苦想要幫忙,卻被他嚴詞拒絕。 做蒸糕需要用到的食材數量並沒有變化,但是隋阿定每天拿回來的錢卻實打實多了不少,這讓寧春娘相當好奇。於是有一天趁隋阿定不注意的時候,她偷偷藏下了一塊蒸糕,等其離開後嚐了一口。 “結果啊,這蒸糕的味道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妾身覺得還不如之前的好吃。不過阿定他賺到的錢確實比以前多了,妾身就想有可能是自己的緣故,或許別人就喜歡這樣的味道,百人百味。反正只要有錢賺就好,也就沒再管這件事了。” 那間屋子並不大,正中間放著一個石磨,用來磨糯米;東面是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各種做蒸糕用的配料,桌邊還有一口裝糯米的大缸:西面搭著一個灶臺,並排著兩口大鍋,上面堆著兩排大蒸籠。 白若雪依次將蒸籠開啟,裡面空蕩蕩的,看起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用過了。 “春娘,最後一次做蒸糕是什麼時候?” “就是阿定他失蹤那天的清晨。自他那晚投湖之後,家裡就沒有做過蒸糕。畢竟光憑妾身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推動石磨做糯米粉的。” 白若雪、冰兒和崔佑平三個人分別在屋子裡搜查起來。既然隋阿定突然不允許寧春娘進來,時間又剛好能夠對上,那東西藏在這裡可能性非常高。 可是找了半天,三個人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裝糯米的大缸、裝芝麻和白糖的罐子、甚至裝水的水缸也撈找了一遍,全都一無所獲。 “奇怪了。”白若雪拍了拍手道:“怎麼會找不到呢,難道沒有藏在這兒?不應該啊......” 灶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