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勝盯著司徒兄弟道:“當時我還沒有想這麼多,以為只不過是個巧合罷了。畢竟‘司徒’這個姓氏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姓,但也並非相當罕見。可是我心中依舊有所疑慮,就從同視窗中旁敲側擊打聽出了這對司徒兄弟正是嘉蓮山莊司徒家的少爺。這一刻,我才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是老天要給我一個復仇的機會,我心中原本快要熄滅的復仇火焰,在這一刻又被重新點燃了!可是他們兄弟早在兩年前就離開了書院,我又要如何找到他們呢?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白若雪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就是彭昱恆吧?” “嗯。”韓如勝承認道:“我得知昱恆兄和司徒兄弟走得很近,即使兩人已經不在書院了,他還會經常去島上找他們玩耍,於是就想方設法接近他。經過不懈努力,我終於透過他結識了司徒兄弟,踏上了這個三十年前的出生之地。來到這裡以後,我先是不停討好他們兩兄弟,請他們喝酒玩女人,四個人打成了一片,他們將我當成了至交好友。接著我在摸清司徒伯武的喜好之後,投其所好弄來了各種名家字畫、美酒名茶、珍稀孤本等等,贏得了他的信任。” “等一下,這不對吧?”白若雪心有疑慮,插話問道:“你姐姐在紫煙樓做的只是清倌人,而清倌人除非是那種特別拔尖的花魁才能掙到大錢,就像之前的芙蓉那樣。你之前也說了,她掙來的錢就算省吃儉用,也僅僅勉強夠你讀書而已,哪裡還有餘錢供你去買那些字畫孤本?” 韓如勝的目光飄向了薛三妹:“我將這件事告訴姐姐之後,她打算從清倌人轉成紅倌人......” 白若雪又吃了一驚:“什麼,你、你居然要做到這種程度?!而且以你當時的年紀來算,就算是當了紅倌人,也......” 清倌人是賣藝不賣身,而紅倌人則主要就是靠賣身換取纏頭之資。雖然成為紅倌人之後只要願意不停接客,就能在短時間內掙到不少錢。可是不少眼光頗高的達官顯貴根本瞧不上普通的紅倌人,他們更多喜歡的是那種會彈琴跳舞、作詩賦詞的才女。再者從時間上來算,薛三妹那時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那段年華,即使成為紅倌人,也很難有起色。 而當時的芙蓉則不一樣,她雖然年紀還比薛三妹大上兩歲,但是無論容姿還是才藝,都勝出薛三妹一大截。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一個精通江湖騙術的“燕”派高手,勾引男人那是手到擒來,手下還養了一堆“蜂”幫忙配合,就算她是年紀較大的清倌人也又豈是薛三妹能比的? “唉......”一直沉默不語的冰兒聽到之後,卻仰天長嘆了一聲。 她從薛三妹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時自己為了報滅門之仇棲身畫舫;小婷為了給姐姐報仇加入戲班;夏小雪也為了父母冤屈而甘願賣身進了紫煙樓,要不是芙蓉見她可憐,恐怕也難逃過一劫。 “大人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當時聶媽媽也是這麼和我說的。”薛三妹有些無奈道:“她說我如果剛加入紫煙樓的時候就當紅倌人,或許還會小有名氣。那些恩客哪個不想找年輕水嫩的,可我都這把年紀了,色藝兩方面都不佔優,恐怕就算當了紅倌人也不會有所好轉。而且聶媽媽也提醒我,雖然清倌人都是青樓為了抬高身價而特意培養的,遲早都會變成紅倌人,可是一旦成了紅倌人就無法回頭了,還沒聽說過哪個紅倌人還能重新當清倌人。弟弟也勸我三思,此事就暫時擱置下來了。” “也就是說,你最後還是沒有轉為紅倌人吧?” “沒有。後來剛好遇到一名恩客喜好下棋,每次都點名由我陪侍,出手也大方。我手頭寬裕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出手再大方,也不可能多給到能買得起各種珍貴禮物送給司徒莊主的程度。莊主他既然喜好風雅,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一般的禮物哪裡入得了他的法眼?” 韓如勝接過話頭道:“那段時間我剛好發現昱恆兄家境富裕,但是眼光不行。於是我就和他合計了一下,由他負責出錢、我負責出力去尋找司徒伯武的喜好之物。這個方法果然管用,很快我就得到了信任,能夠隨意出入山莊了。於是我就藉著多次入住的機會摸清了兩個莊的構造,定下了這個復仇計劃。原本沒有昱恆兄的意外,這個計劃應該還算完美,有幾個人能夠想到我是遠隔懸崖在另一座山莊殺的人呢?不過除了我們和司徒伯武以為,這裡應該沒有人知道密道的存在,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白若雪答道:“既然整個山莊是寓意並蒂雙蓮,那麼‘並蒂’二字所蘊含意思不就是同枝同根嗎?而且兩座山莊之間僅靠這樣一座吊橋相連也不太合理。所以當我來到山莊之後,猜測中間應該有密道相通。不過在找到密道之前,我就懷疑你才是這一切案件的幕後黑手。” “為什麼,是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