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平聽完劉安的話之後,略有所思:“還能這樣子啊......” 白若雪笑道:“崔少尹,這下子你知道烏小涯的用意了吧?他可沒這麼傻,花了錢還要特意將自己名聲弄臭。現在,不就賺錢了麼?” “好啊,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崔佑平面露微怒道:“倒是崔某小瞧他了!” 烏小涯剛想要開口反駁,卻被崔佑平一眼瞪了回去:“閉嘴,本官沒讓你說話!” 他也只好訕訕地將嘴閉上。 “崔少尹,謝樹茂應該從大理寺帶過來了吧?” “崔某一早就派人去提了,現在正在堂外候著。” “那好,請崔少尹將謝樹茂傳上堂來,烏小涯的所作所為馬上就能大白於天下了。” “來人!”崔佑平一拍驚堂木:“帶人犯謝樹茂!” 謝樹茂帶到之後,白若雪開門見山地問道:“謝樹茂,你把昨天在大理寺與本官所說的那番話,再向崔少尹說上一遍。” 謝樹茂在那起案件之中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性命,哪裡還敢有所隱瞞。見到白若雪發話,馬上一五一十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罪民犯案之後,將井口填上,然後偷偷又混出城外,裝作外地做生意未歸的樣子。在附近一個小縣城避風頭的時候,有一天在飯館裡偶然聽到某人聊天,說是在開封府裡有一個叫烏小涯的人,咒罵別人特別靈驗。他舉了好幾個例子,都是咒罵之後當天就靈驗了。罪民之前就琢磨著,如果將天美失蹤一事偽裝成跟男人私奔,相信一定沒人會起疑。畢竟那個向仕強也是假裝去外地做生意了,要是許久未歸,就是有人看到過他和天美有過姦情,也會以為兩個人一起私奔了。這個叫烏小涯的人不是咒罵很靈驗嘛,現在要是找他假裝當眾咒罪民一句‘老婆跟人跑了’,豈不是更加完美?” “於是你回開封府以後,就去找他了?” 謝樹茂點頭答道:“是啊,罪民先是私下裡去找那個人問清了烏小涯的住址,然後一回開封府就找到了他。” 謝樹茂也不是笨蛋,到了開封府以後先是暗地裡找到烏小涯的鄰居打聽了一番他的情況,確認他“名聲在外”之後才找的他。 原本謝樹茂只是將要求粗略說了一遍,請烏小涯找個人熱鬧一點的地方,兩個人爭吵一場,讓他順勢咒罵一句。這樣他回到家中之後,可以順理成章去官府報李天美失蹤了。 “沒想到這個烏小涯聽完罪民的要求之後,直接開價一百兩銀子才肯配合。” “這麼貴!?”崔佑平也被嚇了一跳:“之前劉安那個傳家寶,也就五兩銀子。他怎麼好意思開這麼高的價?” “本郡主知道!”趙染燁有些得意地答道:“定是烏小涯聽出了你的話裡有問題,趁機想要敲你一筆!你想啊,誰會好端端的讓人來咒自己老婆跟別人跑了?老婆跑了,那就是不知去向了,八成就是被你殺掉之後為了掩蓋她失蹤一事而想出來的辦法。烏小涯也一定是想到了這一點!” “郡主說得很對,他當時也說‘你那婆娘怕是不在了吧?’,嚇得罪民魂都差點飛了。”謝樹茂後悔道:“都怪罪民考慮不周,幾乎是不打自招了。罪民正後悔,他卻說只要錢給夠,其它事情一概不管。可是罪民之前的錢財都被天美揮霍得差不多了,那次出去辛辛苦苦也就掙回了一百多兩銀子,哪能全部給他?討價還價半天,最後五十兩銀子成交的。後來那件事果真非常順利,官府也好,鄰居也好,都沒人懷疑過天美失蹤的真相。” “好啊,本官才算明白了你之前的險惡用心!”崔佑平大怒道:“原來你之前一直找人宣揚自己咒罵別人非常靈驗,是為了讓那些有不軌企圖的人來找你,然後可以從中大撈一筆。真是豈有此理!” 白若雪用刀鋒般的眼神看向烏小涯:“他只是花了一點小錢,就將自己打造成為了一個言出法隨的神棍。有人做錯了事情,想要掩蓋秘密,就會去找他;有人想對某人不利,也會去找他。光是憑他這樣一張嘴,就會將許多人為的事情,偽裝成巧合,他卻趁機從中牟利。真是其心可誅!” “不、不是這樣子的!”烏小涯最後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白起來:“這些都只是他們為了逃脫罪責,才想出來汙衊學生的!” “是麼?”白若雪冷冷一笑道:“可是據本官所知,你所做下的,可還不只是幫人掩蓋罪責這麼簡單!” 烏小涯臉孔一抽,試探著問道:“大人,就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學生也只是藉機收了一點錢而已,其它的一概不知。不知大人所說的其它事情是指什麼?” “在本官面前想要裝傻矇混過關可行不通。”白若雪直接問道:“那天你在石橋邊上與隋阿定發生衝突,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不肯讓學生過去。” “瞎說!”白若雪惱道:“明明是人家先上的橋,都快下來了你才頂上去的,你不是在故意找茬嗎?你以為當時沒人看到嗎?龔鐵松,你來告訴他!” 龔鐵松將當日的情景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