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向審刑院方向行駛,不過現在車廂裡卻寂靜無聲。 和白若雪聊過之後,趙染燁的心中不免有些五味雜陳。她不再說話,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而白若雪也並不知道剛才的這番話令趙染燁心境造成了怎樣的變化,見她閉口不言之後,便把念頭集中到了其它事情上面了。 可沒行出多遠,馬車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最終在半路上停下了。 趙懷月撩開簾子一看,路前方圍了一大圈的人,似乎還在爭吵著什麼,不由調侃道:“又堵車了,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白若雪接話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堵在路上是遇到了谷嶽林和許東垣兩個人在當街吵架,谷遺玉出來勸架。卻不曾料到,之後谷遺玉卻突遭橫禍,埋玉黃泉。就不知道今天又會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趙染燁建議:“要不讓小憐下車去瞧瞧怎麼回事?” 趙懷月卻笑道:“小憐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你就算不說,她也會主動要求去的。”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小憐就喊道:“殿下,我下去瞧一瞧,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去吧去吧,你看夠了再回來。”趙懷月朝她擺了擺手:“記得回來說給我們聽。” “好嘞!”小憐應了一句,興高采烈地跳下了馬車。 小憐剛走掉,趙染燁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哥哥,你還真瞭解她啊!” “你別看小憐喜歡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她可經常能從其中找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那邊傳來了兩個人激烈的爭吵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男人。只不過外三層、裡三層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好事之人,是以小憐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來來來,各位往邊上靠一靠!”小憐拼命往人群裡面擠:“讓我進去瞧一瞧!” 她正卯足勁兒往裡擠,有一個人卻從裡面鑽了出來,腳步甚是匆忙。 “哎呦,好痛!” 那人與小憐錯身而過,也許是走得過於倉促,他根本就沒留意兩邊的行人,與小憐的肩膀重重撞了一下。 小憐呲著牙,用手揉著肩膀,不滿地叫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走路沒有長眼啊!” 可是那人頭戴斗笠,身穿青色布衣,只管低頭前行,根本就不理會小憐的抱怨。 “哎?說你呢!”小憐很是不滿,又大聲喊道:“撞完人之後就也這麼一聲不吭走掉了?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儘管小憐向他如此抗議,可是那人卻依舊充耳不聞,反而加快腳步越行越遠。 這時候,小憐回想起第一次在丹陽縣與白若雪相遇之時,就是因為被人差點撞到,而丟了隨身攜帶的荷包,以至於陷入了沒有銀子付飯錢的窘境。要不是白若雪出手相助,將那兩個毛賊捉拿歸案,她可就丟人丟大了。從此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她都會下意識摸一下身上有沒有東西丟失。 不過剛才那人看起來確實只是不小心才撞到了自己。身上全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麼東西丟失。 “什麼人嘛,真是的!”小憐撇了扁嘴,轉身準備繼續去看熱鬧。 “哎呦!” “啪嗒!” 可沒想到她剛轉身,又被人給撞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有人託了一把,她才沒有出醜。 “你們一個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小憐大怒道:“眼睛一個個都朝天長的是吧?” “姑娘,在下對不住了!”那人趕緊鬆開手,向小憐賠禮道歉。 小憐這才看清剛才撞了她之後又將她扶住的人,是一個看上去較為文弱的白面書生。 “在下匆忙趕路,不想衝撞到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見他彬彬有禮,又已經主動向自己道歉,小憐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大手一揮:“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次注意就行。” 那白面書生向小憐拱了拱手道:“姑娘,那在下就此別過,再會。” 地上掉落著一把摺扇,應該是兩人相撞之時不慎落下的,剛才“啪嗒”的聲音就是落下時發出的。他俯身撿起摺扇之後,也急匆匆離開了。 “既然有事在身,那就別去看熱鬧唄。”小憐打算繼續往人群裡擠去,卻看到地上落下了一件東西:“咦,這是......” 她看到地上有一團紅色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是個吊墜。這個吊墜是用紅繩所編,中間串著玉珠作為裝飾。在吊墜的上方有一截繩頭,可以很明顯看出是從其它東西上面被硬生生扯下來的。 “這個東西是......扇墜?”小憐反覆看了兩遍後說道:“莫非......此物是剛才從那位公子的扇子上面掉下來的?” 她的目光追尋著那白面書生離去的方向而去,可是那公子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算了,先收起來吧。”小憐只好將扇墜往懷裡一藏:“下次有機會再還給他吧,看熱鬧要緊!” 又拼命往裡擠入一小會兒,小憐這才擠到了最裡面。 只見人群的正中央裡,一個老農模樣的老者正與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小夥子吵架。而他的腳邊放著好幾個竹籠,裡面各關著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