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昶晨的這番話,讓韓如勝面露羞愧之色。他並不爭辯,只是將頭別向了一邊。 看到他的反應之後,司徒昶晨更是認定了彭昱恆是死於他手,上前一把揪住衣襟再次逼問道:“怎麼,有種殺人,沒種承認了?” 韓如勝往後退了一步,順勢將他的手開啟,掙脫了司徒昶晨的鉗制。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道:“我和昱恆兄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 “不是你殺的還會有誰,薛三妹嗎?這些案子裡她只是幫兇。或者你另外找出一個兇手來給我看看!” “我承認,司徒仲文是我殺的,你們兩個的毒也是我下的。”韓如勝又將話鋒一轉道:“但是我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就是司徒仲文。至於你們兩個,我也只是想折騰一下而已,並不想要你們的性命。昱恆兄遇害我也很心痛,這件事我直到今天晚上燕王殿下說了之後才知道的,怎麼會是我殺的他?再說了,他在武莊,我怎麼殺得了他?” “即使你身在文莊,不是也用弓箭殺害了我爹嗎?難道就不能用同樣的方法殺他?” “那把弓我已經還回武莊了,還怎麼殺?” 司徒昶晨不依不饒道:“你也可能來的時候也帶了一把弓過來,用完之後再扔掉!” 韓如勝自辯道:“我藏在行李中帶來的只有那條細長的麻繩和利箭,沒有別的。那麼大一把長弓,行李里根本就放不下。要是能帶來,我何必用武莊的弓、這麼麻煩將長弓來回倒騰?我幹嘛不等到殺了他之後才運回?再說了,他的房間又不在西面,我根本就沒法射到他。”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鬼話嗎?”司徒昶晨捏緊了拳頭:“我們兩個可是差一點死在你的手裡!” 韓如勝冷哼一聲:“要是我真的想弄死你們兩個,可不會只是‘差一點’。你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 司徒昶晨還欲與他爭辯,卻被白若雪攔住了:“韓如勝說的沒有錯,他既然會使用夾竹桃這種較為罕見的毒花作為行兇工具,一定相當瞭解此花的毒性。夾竹桃雖然花、葉、汁皆含劇毒,但是大多數情況誤服入肚才會中毒身亡。光是用整朵花泡澡,雖會中毒,但不至於喪命。” “那麼我弟弟呢?他可是差點讓木炭給燻死!” “當時碧竹在韓如勝的建議下,已經去伙房做白醋魚羹了。一旦做好之後送到二少爺的房間,就會發現他中毒一事。那時候看似兇險,其實還來得及救治的,只要及時將人抬到通風處,就能脫離危險。” 司徒昶晨聽完之後已經有些相信,但還是問道:“大人為何要幫他開脫罪責?明明他已經承認害死了我爹,另外一樁案子也一定是他做的!” “我相信他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你想想老胡吧,他要是心狠手辣想殺人滅口,老胡早就去湖底餵魚了。可他不僅沒有這麼做,還怕老胡凍死而運回了木屋,並且為他蓋上被子、點上神仙爐。他也承認了殺害司徒莊主、毒害你們兄弟一事,彭公子真的是他殺的話,何必再狡辯。” “那難道......”司徒昶晨隨即將目光投向了薛三妹:“是你?” 薛三妹馬上否認道:“我只是幫忙,可沒殺過人。” “不,就是你!”白若雪果斷指向她道:“薛三妹,在彭昱恆一案中,你並非幫兇,而是兇手!” “那天我也有不在場證明,根本沒法殺人。而且我是第一次與彭公子相見,有什麼理由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他?” 秦思學站出來道:“薛姐姐你之所以要這麼殘忍的手法殺人,其實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而你殺他,是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司徒昶晨問道:“昱恆兄他看到了什麼?” “你們應該還記得,那晚薛姐姐把長弓從‘戈之間’轉移到了‘戟之間’的窗臺外。但是這樣放著肯定不行,遲早會被人發現,所以需要儘快重新放回‘弓之間’。於是當天半夜,薛姐姐偷偷重新溜回到‘戟之間’,拿著長弓打算放回。而‘戟之間’的隔壁,就是彭公子住的‘槍之間’。” “什麼,昱恆兄看到的不該看的東西原來是......”司徒昶晨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是被殺人滅口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愚鈍的人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沒錯,彭公子應該是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了隔壁傳來了動靜,他就起來檢視了一下,結果卻發現薛姐姐拿著長弓從‘戟之間’裡走出。出於好奇之心,也出於對自己功夫的自信,他跟著薛姐姐一路來到了‘弓之間’。不過那個時候薛姐姐也已經察覺到彭公子的存在,她不動聲色地走進房間後迅速藏了起來。彭公子進去之後,薛姐姐就拿起桌上的花瓶將他砸暈了。” “不過薛姐姐馬上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彭公子和老胡那時候不一樣,就算沒有看到薛姐姐的臉,光憑他發現了‘弓之間’的秘密,也一定得死。可要是被人發現他死在了‘弓之間’,殺害司徒莊主的手法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