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學的回答,讓韓如勝不禁大笑不止。 “這位小官爺啊,你的推論可是漏洞百出。”他臉上的輕慢之色盡顯無遺:“從你們的話中我可以知道,薛娘子她進‘矛之間’之後馬上就跑了出來。你們既然沒有在現場找到這把長弓,那麼它又跑哪兒去了?難不成薛娘子跑出來的時候,藏在身上了?這弓可不小,昱恆兄和阿富要是看不到的話,豈不是變成了瞎子?” “那把長弓當然是薛姐姐進去的時候處理掉了。”秦思學不為所動:“不過在此之前你的任務還差最後一步需要完成。” “還差一步,我還差哪一步?” 秦思學沒有回答,倒是小憐再次用油燈給對面發起了燈語。緊接著,眾人發現原本緊繃的麻繩突然鬆弛了。 “這最後一步就是,你把那根麻繩從自己的房間視窗朝武莊這邊一甩,利箭此刻還釘在司徒莊主身上,麻繩的另一頭就會從這兒的視窗垂落到下面‘戈之間’的視窗。至此,你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剩下來的收尾工作只要交給薛姐姐就可以了。” 薛三妹整理了一下衣裳,雙目直視秦思學道:“思學,你是沒聽明白韓公子說的話嗎?這個我只進來過一次,除非我直接將長弓丟到懸崖下面,不然我要藏到哪兒去?” “當然是想辦法藏到其它房間裡。” “藏到哪個房間?” “我知道她藏哪兒了!”秦思學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阿富卻搶答道:“薛娘子拿著長弓一路往跑二樓樓梯處跑,路過其中一間房間的時候順手將長弓藏了進去,然後再裝作慌慌張張樣子跑到轉角處喊我和彭公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薛三妹嗤笑道:“司徒莊主的房間是最南面一間,往北住的分別是劉侍郎、萸兒和莫莉的房間,再過轉角往東則是小憐的房間,我難不成把長弓藏他們的房間?” “不對!”阿富跳起來道:“小憐姑娘東面的房間就是你的,你完全可以中途藏進去!” “我的房間已經非常接近樓梯口了,再往東只有一個空房間。”薛三妹也毫不示弱地反擊道:“你現在自己跑到修桌子那個地方好好看看,我要是中途在自己房間停留過,你能不能看得到?還有,我是一路跑到你面前的,中間的腳步聲可有中斷過?” “沒有......”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要吵了。”秦思學阻止二人繼續爭執道:“阿富提出的那種可能,我早就想到過,不過根本不可能實現。” 他走到視窗往下方指了指道:“其實薛姐姐是順著繩子將長弓轉移到了樓下的‘戈之間’了!” “繩子確實懸掛在‘戈之間’的視窗,但是我這樣把長弓放下去,那不是直接掉懸崖了嗎?” “在來這兒之前,你不是先去了一趟‘戈之間’嗎,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做了手腳。” “我、我哪裡去過‘戈之間’?”薛三妹的神色忽然變得慌亂起來:“再說了,我根本沒有必要去那兒!” “你當然去過提前去過“戈之間”!”秦思學朗聲道:“彭公子和、阿富在修桌子的時候聽到了你喊吃飯,但是彭公子的證言是‘先聽到了輕微的吱嘎一聲,然後才傳來敲門聲以及你的呼喊聲’。這吱嘎聲是哪裡傳來的呢,其實就是‘戈之間’的關門聲。那個房間開門的時候並不會發出聲音,只有關門的時候才有。所以你是先去裡面動了手腳,出來之後才去隔壁敲的門。只不過你並不知道那門關的時候會發出異響,還被彭公子聽到了。” 阿富大喊道:“對啊,問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彭公子確實是這麼說的!” “那、那只是我不小心找錯了房間,所以才會這樣......” 秦思學詰問道:“既是不小心,那就是你把‘戈之間’當成了隔壁阿富的房間。為什麼你沒有敲門就進去了?又為什麼之後你喊的是彭公子而不是阿富?” 面對秦思學的連番發問,薛三妹語無倫次,只是不斷重複著:“我......我那時候心不在焉,一時糊塗弄錯了......” 秦思學沒有搭理她,繼續道:“本來要去樓下才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做的,不過跑來跑去太麻煩了,我就把這個房間當成‘戈之間’,為諸位演示一遍薛姐姐那時在‘戈之間’究竟做了些什麼。” 這個時候,從樓上垂下了一條繩子到視窗。他從房間裡拖過一把椅子,然後抓住繩子在一條椅子腿上繞了兩圈後襬在視窗前。 “薛姐姐來喊阿富他們吃飯之前,先跑到‘戈之間’按照這樣將繩子纏好,然後來到這裡繼續完成下一步。” 秦思學又用力將釘在被子上的利箭拔下後抓在手中,之後走到視窗將長弓順著繩子滑進了下面的房間。 “她拔下了射穿司徒莊主咽喉的利箭,使得鮮血噴了一地。然後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長弓就從這個房間被轉移走了,不過接下去還要把繩子和利箭處理掉。” 他抓住繩子使勁兒拉扯了幾下,從樓下傳來了一記沉悶的聲音,隨後繩子被收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