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韋克益,眾人往後面的客堂暫坐。這裡和普通的沿街店鋪沒什麼區別,都是前店後居。 看到韋克益剛才不自然的反應,白若雪就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 半路上白若雪順手拿起了一個木盆,問道:“這個賣多少?” 韋克益搓著手道:“大人要的話,一百四十五文。” “本官問的是原價。” “一百五十文。” 白若雪笑了一下,又指著一把椅子問道:“這個呢?” “五百文。” 就這樣,她邊走邊問。一路問去,這些木器無外乎在一百文至七百文之間,只有幾張做工精細的桌子才能值上幾兩銀子。 “生意怎麼樣?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錢?” “託大人的福,咱們這種做小本買賣的,講究的是薄利多銷,一件木器掙不了多少錢。一個月好一點能有十幾兩,差一點就到不了十兩。” “噢。”白若雪不再多問了。 客堂坐下後,白若雪直接問道:“聽說你和隋阿定挺要好的,經常一起吃飯喝酒?” “啊,一般!”韋克益明顯愣了半拍,隨後一臉心痛道:“咱們只是普通朋友。阿定他人挺好的,咱們比較投緣,有時候空了就在一起喝過小酒什麼的。” “普通朋友?依本官看,可一點也不普通啊。” “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咱們都喜歡喝點酒,然後坐在一起聊個天。他經常走街串巷,見識多,喝酒的時候就聽他講各種見聞。至於平時,咱們很少來往。” 不過當白若雪把那天他倆點的選單放到他面前的時候,韋克益就顯得有些不淡定了。 “大人,這是.....” “這是你們點的菜,不記得了?” “這又怎麼了?” 白若雪點了點上面的價格:“兩個人,兩壇酒,五個菜,五兩七錢銀子,這一頓可有些貴啊。” “是有些貴,嘿嘿......” “你剛才自己說的,一件木器掙不了幾個錢,一個月也就能掙十兩上下。可一頓飯就吃了五兩七錢,你還真捨得啊。” 韋克益強裝笑容道:“貴確實貴,可誰讓群英會的菜好吃呢?小人請客,當然要選一家好吃的。” “你不是說他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嗎,吃頓便飯需要去這麼高檔的酒樓?” “小人好面子。” 白若雪就順著問起了隋阿定是否有禮尚往來、回請他吃飯。 她詐道:“本官讓群英會的掌櫃把你們這幾年來吃飯的選單都找了出來,可有不少。不過那酒菜錢,卻無一例外都是你付的,他為何卻從沒付過錢?這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果然,韋克益馬上答道:“有啊,他也回請過小人。只是他賣蒸糕賺不了幾個錢,不會去群英會,都是找幾家物美價廉的小飯館吃飯。雖然店小,但味道相當不錯,小人哪裡會計較這些,開心就好。” 趙染燁也學聰明瞭,接話道:“正巧咱們還在想等下去哪裡吃中飯,你既然知道有物美價廉的好去處,就推薦幾家。” “那、那個小人不記得了!”韋克益慌亂道:“他帶小人去的都是一些小巷子裡的蒼蠅館,雖然味道不錯,卻相當難找。小人都只去過一次,早就忘了。大人要找這樣的店,這邊往西一里地有家‘滿樓香’還不錯,可以一試。” 當白若雪問起兩人是如何相識的時候,韋克益給出的答案是三年前的一次,他的店裡來了兩個潑皮訛錢,不給錢就要耍潑胡鬧。剛巧隋阿定推著賣蒸糕的板車路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將兩個潑皮揍了一頓。韋克益為感謝他出手相助,就請他吃了頓飯,兩人就這樣成了酒友。 “自此以後,小人和他就時不時會聚上一聚,那天也是。” “那天你們是如何相約一起喝酒的?他來找的你,還是你去找的他?” “他家小人不認識,只聽提到過一句在常樂坊。”韋克益答道:“阿定幾乎每天都會推著板車沿著門口這條街賣蒸糕,路過了咱們就聊上幾句,有時就約好晚上喝酒去。那天他路過時陰沉著臉,小人問起後才知道,他在一座石橋上面碰到個蠻不講理的窮酸書生,兩人爭吵之後還被咒罵了一句。” 韋克益聽了隋阿定的牢騷之後,就主動提出晚上請他去群英會喝酒,隋阿定這才消了氣。 “我們約好戌時之前在群英會碰面,他之後就接著賣蒸糕去了。小人去的早,酉時五刻就到了,沒多久他也到了。” 在酒樓裡的情況和店小二所說的差不離,當白若雪問起兩個人的酒量時,韋克益是這麼回答的。 “阿定比較貪杯,聽說他在家裡每晚也要喝上一杯。小人的酒量一般,就勸他多喝些,自己倒是沒喝多少。” 離開群英會的時間也和店小二說的一樣,亥時的更還沒打。韋克益和隋阿定兩人走出酒樓後一起走了沒多久就分手了,各自回的家。 白若雪心有疑慮道:“酒喝了這麼多,他連走路都走不穩,你就放心讓他一個人這麼走回家?” 韋克益為自己辯解道:“小人也提出過要送他回家,可他的脾氣倔,硬說自己沒有喝醉。小人攙著他走了一小段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