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天聞言後臉色陡變,舉起拳頭怒吼道:“豎子、焉敢如此咒我!?我定要打斷你的那條狗腿、撕爛你的那張狗嘴!” 他也顧不得是在公堂之上,便撲上前去要和烏小涯拼個你死我活。 烏小涯原本就只是一個喜歡嘴上討便宜的銀樣鑞槍頭,現在見到王勝天雙眼通紅要暴起揍他,哪裡還敢站著不動,調轉屁股就要跑。 王勝天哪裡會就這樣放過他,一直在後面緊追不捨。 “太爺、太爺救命啊!” 可是面對烏小涯的哭喊求救,崔佑平卻置若罔聞。趙懷月和白若雪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萸兒甚至還在後面幫忙吶喊助威。 烏小涯不善奔跑,沒跑出幾步就摔了個狗吃屎,被趕上的王勝天一把擒住。 王勝天舉起拳頭一拳砸向烏小涯的左臉,揍了他一個滿臉開花。 烏小涯邊抹著鼻子裡淌下的鮮血,邊哭喊道:“救命啊,殺人啦!” 堂下圍觀的百姓卻鼓掌叫好,尤其屬龔鐵松拍得最歡,嘴上還不停地叫道:“揍他,再使點勁兒啊,沒吃飽飯嗎?” 正當王勝天第二拳要砸下去的時候,崔佑平適時喊住了他:“住手,公堂之上,豈能追逐打鬧?來人,將他們分開!” 衙役將他們分開以後,烏小涯哭訴道:“大人,這個王勝天居然在公堂之上毆打學生,簡直就是目無王法!求大人將他好好懲治一番,以正法理!” “他打你了?” “是啊!”烏小涯指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蛋道:“您看!” 他之前右臉捱了龔鐵松一拳,現今左臉又捱了王勝天一拳,卻剛好對稱了。 崔佑平看得只想捧腹大笑,又想到現在還在審案中,只能強壓笑意道:“他打你?打得好啊!他要是不打你,本官也要好好揍你一頓!” “啊?” “本官之前就警告過你,休要再出口傷人,而你卻偏偏不聽。捱了王勝天的揍,實屬活該。你說他低價收了你的畫,也無真憑實據,不在此案討論之列。來呀,將此人轟出公堂!” 把烏小涯轟走之後,崔佑平才又問道:“王勝天,烏小涯剛才所說之事,本官不再過問。現在只問一件事:你說沒有調換花瓶,可有證據?畢竟鄧良發他可是有卓思濟當證人的,你呢?” 王勝天平復了一下胸中的怒氣,又整理了一番衣衫,這才答道:“大人,草民也有證人可以證明沒有換過花瓶。請問大人是否有將聞濤書院的諸葛先生請來?” “有,諸葛先生已經久候多時,本官現在就可以請他進來。” “大人且慢!” “你還有事?” “大人。”王勝天抱拳道:“在請諸葛先生進來之前,草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鄧老頭,希望大人能夠准許。” 崔佑平點頭應允道:“可以,你問吧。” “鄧老頭。”王勝天恢復了常態:“你說花瓶被換了,我說沒有。既然如此,那問題很有可能出在你與卓老闆分開、直至你我見面的這段時間。你可好好想想,這中間手中所捧的盒子可有離開過你的手?” 鄧良發低著頭,逐步回憶道:“那天我給卓老闆看過之後就把花瓶重新放回盒子,又重新包好,這才順著他所指之路尋到了門前。到了之後我敲開了大門,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壯如牛的年輕小夥子。對了,就是之前把我摁在地上的那個!” “阿牛,平時都是他應的門。” “我表明來意之後,他說你在鑑寶軒和客人談生意,讓我在外面等一下,他去通稟。過了沒多久,他又出來將我領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你在鑑寶軒和一位老先生對坐談天。” “這中間,你的盒子可有離過手?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鄧良發斬釘截鐵答道:“沒有,從我進門一直到將盒子交給你,中間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好,這些可是你說的!” 王勝天一副得逞的表情,朝向崔佑平道:“大人,現在可以請諸葛先生進來了。” “好。”崔佑平對衙役吩咐道:“有請諸葛先生。”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精神抖擻地邁入了大堂:“老朽諸葛秀光,見過崔少尹。” “先生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待諸葛秀光坐定後,崔佑平問道:“剛才在堂外,先生應該對事情的經過有所瞭解了吧?” 諸葛秀光輕輕頷首道:“老朽酷愛字畫,那天聽王老闆說西京的卓老闆帶了幾幅珍品前來,所以去聚寶齋一睹為快。我們三人在鑑寶軒裡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老朽挑了兩幅字畫買下。卓老闆還有事在身,他告辭之後老朽又坐了一小會兒,就看到阿牛來報說有人想上門兜售一個花瓶。王老闆怕老朽介意,就問了一下老朽的意見。人家是做生意的,老朽當然不能耽誤了,於是王老闆就讓阿牛帶那人進來。” 他朝鄧良發看去:“後來這位鄧翁就捧著一個盒子走進來了。” “他帶來的盒子長什麼樣子?” 諸葛秀光指著桌上放花瓶的盒子道:“就是這個盒子,外面還包著一塊青色的花布。王老闆接過之後開啟盒子看了一眼,然後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