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思索了片刻,隨即命人拿來幾把椅子、一張桌子放在公堂正當中之上,然後把花瓶重新放回盒子後蓋上蓋子,再用青色花布包好。 “勞煩幾位把那天見面的過程重新演示一遍。當時位置是怎麼坐的,又做了哪些事情,這些都需要重現。” 王勝天和諸葛秀光對視了一眼,過去將兩把椅子擺放在桌子的左右兩側,另外還有一把椅子靠在左側擺放。王勝天在左、諸葛秀光在右,兩人依次坐下。 “大人。”王勝天坐定後說道:“那天草民和諸葛先生就是這樣坐的。” 他又往左邊的椅子指了指道:“至於這個位置,那天一開始是卓老闆坐的。” 卓思濟聽後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預設。 “行,那咱們就開始吧。” 白若雪抱起盒子交到鄧良發手中,並叮囑他:“你拿著花瓶從堂外走入,那天怎麼說的、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說、怎麼做,不要有所遺漏。” 鄧良發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究竟說過些什麼小老兒委實記不了這麼清楚啊......” “說的話不用一字不差,大致意思差不多就行。不過做過的事情一定不能遺漏,不然本官就沒辦法將案子梳理清楚。” “那、小老兒儘量吧......” 鄧良發抱著盒子走入公堂,見到坐著與諸葛秀光聊天的王勝天后,擠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王老闆。” 王勝天面帶職業笑容,客氣地答道:“哦,是老鄧啊。剛才聽阿牛說,你有一個花瓶想要賣給我?” “是啊。”鄧良發將盒子遞到了王勝天的手中:“勞煩王老闆看看多少錢能收下?” “停!”白若雪喊住了他們。 王勝天側頭問道:“大人,剛才有什麼問題嗎?” “本官記得是那個阿牛領著鄧良發進屋的吧?他這個時候在哪裡?” “阿牛將鄧老頭領進門之後就退下了。一般來鑑寶軒的都是談生意的客人,阿牛是不會留在原地的。鑑寶軒中不留下人,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就算需要添水加茶、送上瓜果糕點,也是由草民去喊阿英安排,下人送來後就即刻離開。” 諸葛秀光也證明道:“老朽時不時會去鑑寶軒坐上一坐,王老闆所言非虛。” “所以那個時候,裝花瓶的盒子是由鄧良發親手交到你的手中?” “對。” 另外兩人也一起跟著點頭。 “本官明白了,你們繼續吧。” 王勝天朝空餘的那把椅子做了一個手勢:“老鄧,你先坐會兒,讓我看一下。” “哎!”鄧良發雖然坐下了,可眼睛一直盯著王勝天不曾移開。 白若雪不動聲色地站到了鄧良發的邊上,也緊盯著王勝天的方向。 王勝天解開花布置於桌上,然後開啟盒蓋開始看起花瓶來。這是那種和盒子連在一起的翻蓋,無法單獨拿下。 “我說老鄧啊,你這個花瓶是哪兒弄來的啊?” 鄧良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道:“是我祖上從宮裡弄出來的。要不是丹丹她急著治病籌不到錢,我也不捨得拿出來。王老闆你就給個價吧,我也不懂這些,你就看在丹丹他爹的面子上,能儘量多給一點就多給一些吧,我不還價。” 王勝天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他抱著盒子看了沒多久,就將盒子遞給了諸葛秀光:“諸葛先生,你也瞧瞧吧。” 趁著諸葛秀光檢視的空當,王勝天緩緩說道:“老鄧啊,這話我可要說在前頭,你的祖上看走眼了,這個花瓶根本不值錢。” “啊、這......”鄧良發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諸葛秀光此時也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贊同。 抱著一絲希望,鄧良發試探著問道:“不值錢是能值多少錢?” “原價我也就不告訴你了,衝著丹丹她爹,這花瓶我就出五兩紋銀收下了。就當成一個普通的花瓶,平時放在房間裡插點花做裝飾用吧。你要是願意,那我馬上就給你寫張字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剛好諸葛先生在此做個見證;要是不願意,那就原物奉還,你另找賣家吧。” 鄧良發思索了一小會兒,雖然還有些猶豫,但依舊同意了:“成吧,就五兩。我也相信王老闆不會坑我。” 王勝天大笑道:“我王某人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二字,所以才有了現在家業,怎麼會坑人?諸葛先生可是王某的老主顧了,他最清楚我的為人,對吧?” 諸葛秀光連聲應道:“啊、對!王老闆信譽過人,老朽相當信得過!” “那成,咱們就來寫個字據吧。老規矩,一式兩份,由諸葛先生執筆並做見證人。” “行啊。”諸葛秀光欣然應允:“剛好之前那幾幅字畫的字據還沒寫,老朽就一併寫了吧。” 白若雪站在鄧良發所站的位置,確實看不見盒中花瓶的全貌,只能隱約瞟見個輪廓。不過她注意到當王勝天說出“五兩紋銀”這句話的時候,諸葛秀光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一下。 諸葛秀光假裝提筆作書寫狀,王勝天則在一旁念道:“今有鄧良發出售花瓶一個,高約一尺,重約兩斤,窄口寬身,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