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東西都已經問了,從之前詢問的情況來看,豐家的人一定程度上都對豐老太爺有所怨恨,但所有人都否認昨晚回房後再次離開過。 “妍兒,豐家房間是如何分佈的?” 妍兒答道:“一樓都是我們這些下人住的,只有那個休息間中午老太爺會過去午休。二樓是老太爺的房間,還有幾間客房。老爺一家和姑姑都住在三樓。” “如果他們晚上有人從樓上下來,從你坐的位置能夠看到嗎?” “應該是看不到的,那裡剛好被牆擋住。” “我們過去試試看吧。” 來到休息間前,白若雪坐在妍兒的位置,讓小憐從樓梯上往下走。 小憐走下樓梯之後問道:“白姐姐,看得到嗎?” “看不到。” 白若雪又走了大約十丈遠,這才勉強看到小憐的身影。 小憐走到走廊的轉角處問妍兒:“昨晚我半夜曾經下樓解手,還不小心在這裡踩到了一灘雨水摔了一跤。你可有曾聽到?” “沒聽到。”妍兒看了看小憐腳下的地面,問道:“大人是在這個位置踩到的積水?” “是啊,摔得好痛!” “可不該啊。”妍兒有些奇怪道:“這裡從來就不會因為下大雨而積水,哪怕颳著魔風都吹不進來。” 白若雪聽到此話後立刻感覺不對:“這裡是上樓的必經之路,我們去客房的時候沒有看到積水。豐老爺和豐公子從休息間裡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這裡應該也沒有,不然也、肯定會發現。” 冰兒俯下身子看了一下地板,說道:“地板上的水雖然已經幹了,但水漬印還是看得出來。水漬印往南面一直延伸,說明有人拿著滴水的東西從那邊一路走來。” 沿著水漬印,白若雪順著走廊一直走,水漬印在走廊盡頭消失了。 白若雪指著盡頭處那條東西向的路問道:“這條路的兩頭是通往哪裡?” 妍兒答道:“東邊走一小段路後就到了宅子的大門;西邊走到底後再往北,是沿山小路。豐家的宅子西面是傍著山,那條沿山小路的西面是山崖。” 白若雪看了看方向,突然想起休息間的那扇窗戶:“休息間的窗外是不是就是那條沿山小路?” “是的,不過那條路平時根本沒人會走。” 白若雪打算過去看看,在經過院子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正在拿著一把大剪子踮著腳修剪樹枝。 “你是阿昌?” 小憐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之前偷走陶全家羊的阿昌。 阿昌聽到小憐的聲音,轉過身子一看,立馬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大、大人,我現已經改過自新了,丟了羊啊牛啊什麼的可千萬別來找我了!” 小憐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我還以為你被牛管家趕出去了呢,怎麼在這裡剪樹枝?” 阿昌苦著臉說道:“雖然好說歹說,牛管家才勉強將我留了下來,不過我手上的活兒比原來多了一倍,整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該!你那是自找的,沒讓你去蹲大牢就已經不錯了。”小憐幸災樂禍道:“忙一點的話,你就沒時間去使壞了。” “那幹活總要給我工具吧?”阿昌邊墊著腳邊剪著樹枝道:“連個梯子都沒有,我壓根就剪不到上面的樹枝,今天的活兒哪裡幹得完啊。” 妍兒奇怪道:“梯子不是有的嗎,你沒找到?” “好幾天前就沒了,我今天也找了,還是沒見著。” 聽了這話,白若雪立刻警覺地問道:“你最後一次見那梯子是什麼時候?” “嗯......”阿昌想了想,答道:“我記得很清楚,偷羊那天肯定還在,第二天你們來找我的時候就沒見到了。” 小憐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阿昌尷尬地笑了一下。 這時,小憐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阿昌手中那把大剪刀上:“來來來,這把剪刀借我用一下。” 說完,小憐硬是從阿昌手中將剪刀搶了過來。 阿昌哭喪著臉道:“姑奶奶,你把剪刀拿走了,我要怎麼幹活啊?” “牛管家問起來,你就說官府辦案,工具被徵用了。你也正好借這個機會摸個魚。” 這條沿山小路約有一丈寬,周圍雜草叢生,並不太好走。在妍兒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外牆下方。 “大人,你們看。”妍兒指著牆上開出的一扇窗戶說道:“這就是休息間那扇窗戶。” 白若雪見小憐拿著大剪刀躍躍欲試的模樣,問道:“小憐,你還是不死心啊?” 小憐拿著大剪刀往窗戶走去:“沒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 豐老太爺的遺體已經被運到了一個空房間裡,床上只剩下一床浸透了鮮血的被子,一眼看去令人毛骨悚然。 小憐踮起腳尖將大剪刀死命往窗戶裡面伸,可別說伸到枕頭那裡,連床頭板都夠不到。 折騰了老半天,還是沒法做到,氣得小憐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為什麼會不行?”她氣鼓鼓地說道:“難道是剪刀太短了?” “小憐,就算你找再長的也沒用啊。窗戶就這麼點大,你把剪刀伸進去會阻擋整個視線的,再加上昨晚房間裡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