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若雪眯起眼睛問道:“豐公子承認昨天去過墨家祠堂了?還是這個問題,你去那裡做什麼?” 豐長華緩緩答道:“雖然我昨天去了墨家祠堂,但並未走進祠堂裡面,只是路過而已。我去見了一個人,見完之後就回來了。” “是去竹林的亭中見墨香芸了吧?” 豐長華略微有些驚訝:“大人原來都知道了?難道是芸妹告訴你們的?” 白若雪微微頷首道:“她已經把你們相會的經過告訴我們了,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家門的?” “芸妹前一天告訴我說,昨天未時墨家老夫人會去墨家的祠堂拜祭,我們說好在附近竹林亭中相會。我怕在路上碰到老夫人,所以午時六刻才出的門。” “根據墨香芸所說,你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二刻了,而且衣褲上沾滿了泥漬。從豐家到墨家祠堂也就二刻半鐘的路程,你何以走了半個時辰之久?” 豐長華先是一愣,然後解釋道:“我在路上不小心崴了一下腳,跌坐在地上了,所以在邊上休息了一會兒。故而衣褲弄髒,還遲到了。為此,芸妹還有些生氣。” “墨香芸和你分手應該是在申時,之後你又去了哪裡?” “我因為想到沒幾天芸妹就要成親了,今天或許是和她最後一次見面,心中便氣悶不已。於是我去附近山上閒逛了一番散散心,直到酉時一刻才回到家。” 白若雪追問道:“可有人能證明你這段時間的去向?” 豐長華答道:“我是去山上散心,中途並沒有碰到什麼人。回去的路上倒是遇見幾名佃戶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不過我那時候並不知道墨老夫人失蹤的事。” “昨晚我們在半山腰碰到你,那時候你說一起來幫忙尋找老夫人。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失蹤的?” “那是吃過晚飯後,牛管家前來報告的。老太爺聽說之後便讓牛管家帶人去幫忙尋找。我想趁此機會再見上芸妹一回,所以便自告奮勇一起去找,老太爺難得沒說什麼。不過後來也沒有碰到芸妹,我就索性去一些人少的地方尋找,沒想到後來就碰到大人了。” “那麼後來颳起魔風、我們各自回去之後,你還重新出去過嗎?” 豐長華笑道:“大人昨晚也看到魔風的威力了,在室外根本就無法立足。而且魔風一般都是要刮兩個時辰之久,再加上那時候還在下大雪,我怎麼可能再跑外面去呢?” 白若雪又問道:“就是說,昨天豐公子應該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踏進過墨家祠堂?” “別說是昨天,我從來就沒有踏進過一步。就像大人之前所說,我們兩家是世仇,我怎麼可能進墨家的祠堂呢?要是讓她們知道,豈不是會被活活打死。” “既然你從未進過墨家祠堂,那這塊玉佩究竟怎麼回事,為何會落在祠堂裡?” 豐長華攤了攤手,說道:“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這玉佩我已經丟失了好幾天了,這事整個豐家都知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豐家的下人。如果是我溜進祠堂的時候落下的,我總不可能預料到昨天玉佩會掉,提前讓下人串通好吧?” 白若雪見想要問的問題都已經得到答案了,便打算起身離開。 豐長華相邀道:“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各位大人不妨就在這兒用餐吧,也嚐嚐咱們豐家廚子的手藝。” 白若雪婉拒道:“已經打擾豐公子這麼久了,怎好再勞煩呢。” 開啟客堂的門正欲離開,她卻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綿綿春雨。 “有道是‘斜風細雨不須歸’。”豐長華笑著吟道:“既然天公有成人之美,大人留下又何妨呢?” 白若雪低頭略微想了一下,答道:“那就叨擾豐公子了。” “哪裡,大人客氣了。我這就命人安排去。” 豐長華即刻喚來牛管家,讓他去後廚關照一下多做幾個菜,並且知會一聲老太爺。 在飯桌上,白若雪第一次見到了豐家的實際掌權者豐紀明老太爺。 他雖然已經白髮蒼蒼,但精神抖擻、精力充沛,一點也沒有感覺已是一名花甲老者。 邊上的兒子豐文珪和兒媳段敏琦在邊上畢恭畢敬,女兒豐碧英也坐在一旁一聲不吭。整個豐家依舊是這位老太爺做主。 豐紀明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各位大人為了破案不辭辛勞跑到咱們這個小山村裡來,老朽深感敬佩。來,老朽敬各位大人一杯!” 說完,豐紀明便向白若雪她們舉了下杯子。 白若雪跟著端起酒杯道:“老太爺言重了。破案緝兇乃是提刑司的本分,保得一方平安,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幹!” 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家僕開始將一道道菜餚端上桌來。 “大人爽快!”豐紀明今天看起來特別高興:“這山村野地也沒什麼好吃的東西,大人見多識廣,自然是看不上這些東西。還請多多包涵了。” “老太爺客氣了。” 這些菜餚都是山珍野味,野豬、野兔、鹿脯、熊掌等等,還有不少白若雪看著叫不出名字的鳥類。雖然並不精細,卻別有一番風味。 “來來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