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麼多的案子,見過了這麼多的死人,白若雪自認也見識到了各種與眾不同的死法,膽子還算大。可這次穆萬利的死法,卻讓她背脊發涼。 白若雪見過的最恐怖的屍體,當屬沙海達了,當初他可是被冰兒活活剁成了十五段之多。那個時候白若雪感受到的是無比的血腥和殘忍,而這次穆萬利的屍體則是詭異和驚悚。 只見穆萬利仰面朝天倒在一張桌子附近,雙目怒睜,嘴巴大張,一雙手死死卡住自己的咽喉。兩根細長而又尖銳的東西從他的咽喉處自下往上刺入,又從嘴巴處穿出。大量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到地上,整具屍體被浸在血泊之中。 “好、好可怕!”小憐情不自禁地用手捂著自己的喉嚨道:“這也太慘了吧……” 白若雪自言自語道:“這樣的死法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只有冰兒面不改色地看著地上穆萬利的屍體,說道:“兇器看起來似乎是一支釵子。” 白若雪上前抓住穆萬利的一隻手,說道:“冰兒,你來幫我一把。” 穆萬利的手抓得非常緊,兩個人各抓一隻手,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的雙手掰開。 “果然是一支釵子,看上去好像還是一支金釵呢。” 冰兒取出一塊帕子裹住金釵的首部,用力一抽,將整根釵子拔了出來。她將上面的血跡擦乾,交到白若雪手中。 白若雪將金釵拿近細瞧,它的釵首做成了一朵牡丹形狀,花瓣上還鑲嵌了瑪瑙,看起來應該相當值錢。釵子一般是由兩股簪子交叉組合成,這支金釵的簪股比一般的更細更長更尖銳,也難怪能貫穿穆萬利的咽喉。 “咦,這上面好像還刻著幾個字?” “哪兒、哪兒?”小憐的眼睛最尖,湊過來一瞧後說道:“上面好像刻的是‘蔡忠記’三個字。” “蔡忠記?”白若雪立刻回頭問道:“梁捕頭,這縣城裡可有一家叫蔡忠記的首飾鋪?” “有,就在城南的小河邊不遠,老闆就叫蔡忠。”梁捕頭很肯定地答道:“那時候我給我家娘子買簪子就是去他鋪子裡買的。” “那好,你即刻帶上這支金釵,去他鋪子問問清楚。”白若雪將金釵交給梁捕頭後叮囑道:“去了以後問清楚幾件事:金釵是不是他鋪子賣出去的?是的話買家是誰?什麼時候買的?買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好,我馬上就去辦!” 梁捕頭將金釵往懷裡一揣,正準備離開時卻又被冰兒叫住了。 “等等,這裡還有一個盒子,一起帶去。”冰兒把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梁捕頭道:“這是我剛剛在桌子底下撿到的,看起來應該是拿來裝金釵的。” 梁捕頭離開之後,白若雪繼續檢查穆萬利的屍體。他的致死原因雖然是金釵刺喉,但白若雪在他的手臂和脖子處發現了好幾道抓痕,除此之外他的衣服上也有幾道撕開的口子,看上去生前應該和人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透過對穆萬利屍體的僵硬程度和背部屍斑大小的檢查,白若雪推測他應該死於昨天酉時至戌時之間。 “穆萬利這個死相真的是挺奇怪的。”白若雪蹲在地上託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起身問道:“冰兒,要是你手裡拿著一支釵子,能不能做到這樣刺死對方?” “我想應該很難做到。”冰兒略加思索後答道:“要是從背後偷襲的話還有可能,可這明顯是從正面刺入的,說明當時穆萬利肯定已經發現兇手拿著釵子了,怎麼可能乖乖站著不動等著被刺呢?” 冰兒先讓白若雪面對面站好,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向白若雪的頸部虛刺一記,說道:“如果要是用釵子直刺咽喉,那我絕對沒問題。” 她又換了一個由下往上刺的姿勢,說道:“但是這種姿勢要刺成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可能。且不說這樣子必須對方站著不能躲,而且我要貼身上前才能刺到,更重要的是這種姿勢根本沒有辦法發力,對面的脖子稍向後一仰就躲過去了。站著用釵子刺入穆萬利咽喉,並且還要從嘴巴刺出,這需要極大的力氣,我做不到。” “那我就非常不理解了。”白若雪皺著眉頭,用手輕輕摸了摸下巴道:“究竟怎樣才能用這樣詭異的姿勢將他殺掉?” 這間屋子不大,裡邊的陳設也較為簡單,除了木床、桌椅、、臉盆架、一個不大的櫃子以外,就只有一個梳妝檯了。 “從這屋裡的擺放的東西看起來,並不像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白若雪走到門口張望了一下道:“連做飯的地方都沒有,倒像是一個臨時用來幽會的地方。” 那張桌子原本應該放在屋子較為中央的位置,現在卻斜著移動了一大截。地上有幾道明顯是用桌腿硬劃出來的痕跡,看樣子之前應該被用力推動過。那兩張長凳更是明顯,一張歪靠在牆上,另一張橫倒在地上。 白若雪先將現場的情況畫在草圖上,然後把桌子和長凳擺回原位。 “兇手與穆萬利之間應該發生了口角。兩人開始的時候只是推搡拉扯,後來發展到廝打,連桌子和凳子都被撞歪了。最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