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葛淑穎,正如女兒龐巧玉所料,又一次依偎在了穆萬利的懷中。 原本她已經打算起身離開,卻又被穆萬利拉住又纏綿了一次。 “娘子,為何今日你一點精神都沒有?” 穆萬利很明顯感覺到葛淑穎無精打采,純粹是在敷衍自己。 “大概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葛淑穎露出一副勉強的笑容道:“誰讓你昨晚這麼折騰我......” 穆萬利嘿嘿笑了一聲,不再多說。但昨晚他就覺得葛淑穎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雖然一直在盡力配合著自己,卻完全沒有以往那種放得開的樣子,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葛淑穎草草梳妝打扮了一番,準備離去。 穆萬利照例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給,拿著!” 令他意外的是,這次葛淑穎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將他的手推了回去。 “不、我不能拿......” 穆萬利詫異道:“娘子,你這是何意?” 以前的葛淑穎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給的銀錢,哪怕是他們第一次偷歡的時候,也只是口頭上推脫了一下便收下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拒絕過。他知道葛淑穎缺錢,所以便以此緊緊將她攥緊在自己手中。 葛淑穎再三猶豫,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我、我想我們以後就此結束吧,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穆萬利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是我給你的錢太少了?” “不、不是這樣的!”葛淑穎連忙擺了擺手道:“我只是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了。” 穆萬利心中相當不快,但多年來的經商經驗,讓他臉上儘量沒有表露出不悅的情緒來。 他將荷包重新推給葛淑穎,打起笑臉道:“娘子,這次的你先收下。回去好好再考慮考慮,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吧。” 葛淑穎雖然話已說出口,但是心中也不太堅定。見到穆萬利既然這麼說了,也就順水推舟收下了荷包。 “那、那我先走了......” 穆萬利朝她點了點頭,後者飛也似地離開了宅子。 “臭娘們,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待到葛淑穎一離開,穆萬利立刻變了一張臉,破口大罵道:“老子那是可憐你,才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錢,這些錢去窯子裡還不是隨便找窯姐兒玩?要不是這麼多年來老子一直照顧你,你們母女早特麼餓死在街頭了。現在倒好,還敢給老子臉色看,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他越說越生氣,用手掃過桌子,上面擺放的水壺茶杯被掃落在地,瞬間摔了個粉碎。 穆萬利滿臉漲得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面目猙獰可怖,如同一個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癲狂狀態中恢復過來,雙眼射出了陰狠的寒光,獰笑道:“既然給你臉不要臉,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又等了好多天,白若雪終於等來了池州那邊傳來的訊息。凌知縣親自帶著從池州送過來的公文,找到了白若雪。 “白姑娘,池州那邊的訊息傳回來了。” 白若雪接過之後仔細翻閱了一遍,裡面對穆萬利、錢鐵鋒和孫玉麟三人在池州的情況記載得非常詳細。 他們三人在十五年前來到池州之後,合夥開了一家專門買賣古玩字畫的店鋪,名字叫做“攬珍閣”。店鋪開業之後生意相當不錯,三人一共帶來二千兩銀子,僅僅過了一年多時間,便翻了二倍之多。 “哇,開這樣一間古玩店這麼賺錢的嗎?”小憐看了驚呼道:“要不咱們回去了也湊點錢開一間吧?” 白若雪噗嗤一笑道:“小憐,你知道那些瓶瓶罐罐哪些值錢嗎?” 小憐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道:“也是哈,別人隨便拿個破罐子過來我也不認識是個什麼東西,哈哈!” 冰兒說道:“依我看啊,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就賺了一大筆錢,肯定又是用了那種低買高賣的手法。要是這樣的話,肯定在那邊就得罪了不少像鄭大成一樣的人。” 白若雪接著往下看,果然後面幾年雖然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但也惹惱了好些被欺騙的人。有好幾個道上混的人物找上門來將他們教訓了一番,迫不得已之下,他們只得賠了一大筆錢。 待到第五年的時候,正如之前穆萬利所說,因為假字帖一事,三人賠光了五年來所有積攢下來的財產,灰溜溜地離開了池州。 “雪姐,我看搞不好這次錢鐵鋒被殺一事就是在池州埋下的禍根。說不定那時候他們坑了某個人一大筆,那人懷恨在心多年。十多年過去了,錢鐵鋒或許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的樣子,那人便裝成客人的樣子接近他,找機會將他殺害了。” 白若雪點了點頭,贊同道:“你說的非常有可能,不過我覺得還不能僅僅侷限在這個範圍。” 冰兒問道:“雪姐是說他們得罪的人不止這些?” 白若雪拿出穆萬利的證詞說道:“他之前提到過那次假字帖的事,當時來人開價六萬兩銀子,他們最後以四萬兩銀子外加兩件瓷器成交。就是算是四萬兩銀子,那也是一筆天價,他們哪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