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燕東寧身上。 “不、不是我乾的!”燕東寧大聲喊冤:“我和這個什麼楚大成無冤無仇,連見都沒見過他,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殺他?” “是啊,大人。”杜正禮也幫著侄兒說話:“東寧他來上饒縣才沒多少天,怎麼可能和那種放債的子錢家扯上關係?” “不錯,燕東寧不認識楚大成。”白若雪微微笑道:“楚大成也不認識燕東寧。” 凌知縣聽得一頭霧水:“白姑娘,你這話本官完全聽不懂。” 白若雪看向魯燦坤:“同樣,楚大成也並不認識魯燦坤!” 別人並不明白這句話意思,但魯燦坤卻一下子明白了:“噢!難道是這個楚大成把燕東寧當成了我!?” “你說對了!”白若雪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魯燦坤欠了福源賭坊的錢,於是賭坊便派了楚大成過來要債。但是楚大成是剛剛接手這筆欠債,他並不知道魯燦坤長什麼樣子,於是那天就守在魯家門口找人。恰好那天燕東寧為了第二天杜依伊的婚事,上門來與魯老爺商量相關事宜。” 白若雪轉頭問道:“魯老爺,那天燕東寧是什麼時候來到魯家的?” 魯嶽成略微思考後答道:“那天因為要商量的事情比較多,東寧他未時就來了。晚飯也是在這裡吃的,一直到亥時過了才離開。” “楚大成是吃過晚飯以後才到魯宅門口守著,他並不知道燕東寧在裡面,也並不知道魯燦坤不在。楚大成躲在正門不遠的小巷子拐角處,而魯燦坤從外面回來後發現了他,於是悄悄繞到後門進了宅子。燕東寧商量完事情後,從正門走出去的時候被楚大成看到了。楚大成不認識魯燦坤,見到燕東寧與所知的魯燦坤年紀和身材相仿,便將他錯認成魯燦坤,將他攔了下來。” 白若雪轉向燕東寧:“我說得對嗎,燕東寧?” “我、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燕東寧神情緊張,但卻對此矢口否認。 “不知道?沒關係,我接著說下去你就知道了。”白若雪氣定神閒地繼續說道:“你要離開,他卻一口咬定你就是魯燦坤,不讓你走。於是你們兩個人便開始相互拉扯,之後逐漸演變成廝打。楚大成身上的那些抓傷就是在這期間留下的。之後你惱羞成怒,掏出刀子捅死了他。結果這個時候剛好有人往這個方向走來,這個人就是夏阿毛。於是你靈機一動,想到將此事嫁禍給他,所以才有了之前夏阿毛經歷的那一幕。” “我想,你為了防止在短劍上留下自己的血手印,應該先用帕子將上面的鮮血擦乾淨,再裹住劍尖位置。等到夏阿毛走到常家布店轉角時,躲藏在暗處燕東寧突然衝出來與之相撞,然後趁機將短劍塞到夏阿毛手中。你得逞之後立刻裝作中刀的樣子倒地,夏阿毛喝得醉醺醺,突然間發生的事讓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扔掉了手中的短劍逃離了現場。” 燕東寧爭辯道:“大人,這一切只是你的推測而已,可有半點證據?” “證據?當然有。”白若雪微笑道:“這證據不是就在你的身上嗎?” 說罷,她便向梁捕頭使了個眼色,後者走到燕東寧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 “大人,他的左手上確實有兩道利刃劃傷的疤痕,而且還不淺!” “這、這是我不小心自己劃傷的......”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白若雪拿起那把短劍說道:“這把短劍是特製的,劍刃和一般的不一樣,只要對比一下傷口就知道是不是用這劍劃傷的了。” 衙役將夏阿毛帶了上來,他右手上的傷痕與燕東寧左手的傷痕完全一致,很明顯是同一把利刃所傷。 “你為了要將短劍送到夏阿毛的手中,必須反持短劍握住劍尖,所以用帕子裹住了前端。當你將短劍成功送到他手中後要將帕子抽回,但你太低估了短劍的鋒利程度。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抓住帕子用力一抽,使得劍刃不僅割破了帕子,還將手掌割破了。你後來還伸左手抓了夏阿毛後背一把,這也就是他衣服後背處那個血手印的由來!” “我、我沒想殺他啊!”燕東寧終於承認了:“我們兩人扭打的時候,他拉了一把我的衣襟,結果之前拿的短劍掉了下來。他上前撿起短劍後向我刺來,我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劍奪下,誰知道不知怎麼的就刺中了他的肚子。我嚇得要死,剛想逃走就發現不遠處有人走近,於是便想將這事推到他的身上。我真不是故意要殺人的!” 凌知縣怒道:“燕東寧,都到這份上了,你居然還敢百般狡辯!這分明是你惱羞成怒,持兇殺人,卻還妄稱意外。看來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了!” “大人,冤枉啊!”燕東寧跪地連連磕頭:“這真的是意外!” “從楚大成的傷痕來看,這確實是一個意外,不過......”白若雪冷若冰霜地看著他,斥責道:“事情發生之後你不僅沒有報官,還企圖將殺人的罪責嫁禍給無辜之人。要不是縣尊大人發現了其中的蹊蹺,那便要將一個無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