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燕王要求康立峰將幾個寺廟的花名冊全部整理出來。今天這些名冊已經全部放在了白若雪的案前。 白若雪首先拿的當然是德宏寺的名冊,開啟一看,果然如趙懷月所料。 德宏寺為了迎接使節團的到來,已經沒有云遊掛單的僧人,幫忙的村民也都暫時遣回。 名冊上雖然記載的只有一百零八名僧人,但得道高僧全部在冊。然而像戒律院首座、羅漢堂堂主這些高僧,昨天居然一個都沒見到,實屬反常。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被人控制住了。 另外兩個寺廟的名冊倒是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兩個都是隻有十幾人的小廟,僧人也都是久居數年。細作既不會分出人手去這些小廟,北院大王也不會去探討佛法。 但當白若雪拿起唯一一個尼姑庵“青慈庵”名冊的時候,有個尼姑的資訊引起了她的注意。 “定安?” 青慈庵的尼姑都是多年之前入庵的,除了這個定安。而她入庵的時間恰好就是秀娘失蹤的時間,年紀也和秀娘相仿。 “莫非……這個定安就是秀娘?” 想到這裡,白若雪立刻將林捕頭找來。 “白姑娘,你要把那個姓羅的小子放出來?我還打算多關他幾天呢。” “必須要讓他認一下,青慈庵這個定安尼姑究竟是不是秀娘。要是不是,那就接著關。” 趁著林捕頭去牢房提人的空當,白若雪將小憐和秦思學一起叫上了。 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般向青慈庵奔去。 白若雪率先找到庵主靜慧後表明了身份,要求見定安。 “姑娘既是官差,貧尼自是不敢違抗。”靜慧轉身對一旁的小尼姑吩咐道:“帶幾位大人去找定安。” 來到一間雅緻的小院,小尼姑說道:“定安就在前方,請各位大人自行前往吧。” 白若雪致謝道:“有勞小師父了。” 輕輕踏入院中,裡面幽靜通透,是個潛心修行的好地方,一陣誦經聲從屋內傳出。 白若雪走進屋裡,只見一名美貌的年輕尼姑正在閉目誦經,很明顯就能看出她的身上還留著傷痕。 聽到有人進屋,她停了下來,睜開美目詫異地望著白若雪。 “你是?” 白若雪微笑著說道:“我乃提刑司的人,找了你好久了,定安。” “提刑司?找我幹嘛?”定安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你失蹤多日,別人還以為你遇害了。你的丈夫羅阿寶現在有殺人的嫌疑,所以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羅阿寶是誰?我不認識。” “秀娘,我知道你痛恨他平日裡動不動就拳腳相加,但這事可不能有半點馬虎,不能因此就冤枉於他。”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認識什麼羅阿寶,我也不是什麼秀娘,你認錯人了!”定安的語氣逐漸變得強硬起來。 白若雪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不肯承認,那還是讓他來認吧。” 她轉身對著門外說道:“讓他進來吧。” 羅阿寶走了進來,往屋裡掃視了一圈,問道:“秀娘呢?” 白若雪指著定安問道:“這不是?” 羅阿寶和定安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問道:“他(她)是誰啊?” 這回輪到白若雪傻眼了。 半個時辰之後,白若雪手中多了一件東西,正容亢色地從青慈庵走出,回到馬車後迅速趕回提刑司。 回到提刑司,白若雪一下馬車就吩咐林捕頭道:“帶羅阿寶去義莊,讓他把秀孃的遺體領回去安葬吧。” “知道了,馬上就去。”林捕頭重新駕起馬車趕往義莊。 白若雪找到一名侍衛問道:“燕王殿下現在何處?” “殿下在書房,我帶白姑娘過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跑向了趙懷月的書房。 此時的趙懷月正在習字,見白若雪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知道必是情況緊急。 他趕忙放下筆,問道:“若雪,這麼急,出了什麼大事了?” 白若雪點了點頭,將一封信放在了趙懷月的面前。 趙懷月開啟一看,上面寫的全是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他眉頭一皺,問道:“密信?哪來的?” “這是玉蘭交給我的。” “玉蘭?她不是被沙海達的管家殺了嗎,怎麼還活著?” “不,那個被殺的人是秀娘。”白若雪搖頭道:“可是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玉蘭,包括殺她的錢管家。” “快細細說來。” “那一晚的經過是這樣的:玉蘭由於飽受沙海達的折磨,萌生出了逃走出家的念頭,於是她偷偷從沙海達的書房中拿走了一些財物。原本只是一些財物的話,沙海達不一定會去追究,偏偏在她拿走的東西里有這封至關重要的密信。於是他便派出錢管家去尋找玉蘭的下落,結果錢管家在城郊小河旁追上了玉蘭。錢管家將玉蘭推翻在地,想要將她扼死。玉蘭拼命掙扎,混亂中抓起手邊的一塊石頭,砸中了錢管家的額頭,趁機起身逃走。” 白若雪感覺有些口渴,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繼續說道:“到這裡為止,還是和之前推測的一樣,但接下去事情的發展就開始出人意料了。恰巧那晚秀娘因為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