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著白若雪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冰兒依舊面無表情。 “白姑娘,你確定沒弄錯嗎?” “當然!”白若雪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冰兒,就是此次殺害沙海達案件的真兇!” “哈哈哈哈!” 冰兒還沒開口反駁,倒是一旁的冷叢文大笑起來。 “白姑娘,倘若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來,我必定會惱怒不已。不過既然是白姑娘所說,我就知道一定是在開玩笑了。” “大冷公子為何會認為我是在開玩笑?” “白姑娘之前一直認為是我們兄弟其中一人偽裝成兩人,而另一人溜出去殺人。這種假設合情合理,誰讓我們是雙胞胎呢?可冰兒大家可沒有什麼雙胞胎姐妹,如何能做到一邊表演,一邊偷偷溜出去殺人呢?” 白若雪淡淡一笑:“我可沒有在開玩笑,冰兒殺害沙海達一案,證據確鑿。” 這時冷叢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恨。而之前就寒著臉的冷叢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夠了,白姑娘!”他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可以懷疑我和大哥殺人,但你怎麼可以汙衊冰兒大家呢?哪怕你是官府的人!” 還沒等白若雪反駁,倒是冰兒先開口了。 “冰兒感謝兩位冷公子仗義執言,不過白姑娘既然認定是我殺的人,那麼想必一定有確鑿的證據,不妨聽上一聽再說。” 聽到冰兒都這麼說了,冷氏兄弟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忍著怒氣一言不發。 白若雪看著她,朗聲說道:“冰兒,接下去我會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詳細解說一遍。如果確是我弄錯,我願意向你道歉。” “無妨,白姑娘但說便是。”冰兒依舊鎮定自若。 白若雪看了一眼冷氏兄弟,說道:“雖然沙海達並非你們兄弟所殺,但這起案子中你們起了決定性作用,是冰兒的同謀。” “滿口胡言!” 白若雪並沒有反駁,只是取出一張紙來說道:“這是那天晚上發生在畫舫上所有的事,我按照事件前後發生的順序梳理了一遍。雖然案子是發生在晚上,但佈局應該在下午就開始了。” 她轉向丹霞問道:“那天沙海達是什麼時候來訂酒席的?冰兒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丹霞想了想,答道:“那天沙老闆來訂酒席的時間非常早,辰時就派人過來了。因為他還差人給冰兒大家送來了禮物,所以我送過去的時候順口說了一遍沙老闆晚上會來。” “冰兒後來有離開過畫舫嗎?” “有。”丹霞點了點頭說道:“我送完東西后,她是要去岸上走走散散心。” “後來是不是冷叢文過來訂酒席?然後隔了一段時間後那個所謂的‘丁公子’派人來訂下了三樓最左邊的那桌?緊接著冷叢武來訂的時候因為三樓已經訂不到了,所以只能訂二樓最右邊的那桌?” “是啊,小冷公子知道三樓沒有位置後還生氣了一段時間呢。” “其實這都是他們幾個在演戲而已。” “白姑娘,此話怎講?”吳知府奇道:“這訂座位也有問題?” “沒錯,他們之前很早就在計劃了,只不過那天晚上找到了這個機會。當冰兒知道那晚沙海達會來的時候,找藉口上岸,名為散心,實為通知冷氏兄弟機會來了。” “要實行整個計劃,必須滿足兩點:第一,知道沙海達打算來畫舫;第二,冷氏兄弟必須訂下三樓最右邊和二樓最右邊這兩桌。但在冷叢文訂了三樓最右邊那桌後,發現三樓還空著一桌。眾所周知,冷叢武痴迷冰兒,在三樓還有空位的時候絕不可能訂二樓的位置。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差人捏造了一個‘丁公子’訂掉了三樓僅剩的那桌,這樣冷叢武就能名正言順因為三樓沒位置而訂二樓那桌了。” 冰兒終於開口了:“白姑娘,沙海達是死在冷家祖宅,那與他來不來畫舫又有何關係?我若是兇手,隨便找個時間殺了他豈不更好?” “不,對你來說他必須要在冷家祖宅將他殺掉。這是一種儀式感,你要在那裡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沙海達一直在給你送禮物,他一直想得到你。但你又不可能知道他晚上哪天有空,也不可能每天去問他。他哪天如果來畫舫,就說明有空,然後你再派人送信約他去冷家祖宅相會,將他引入你精心設計的圈套。” “白姑娘的解釋聽上去挺有趣啊。” 白若雪淺淺一笑,繼續說道:“接下去就是這個手法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了。冰兒來到三樓準備表演,而這個時候冷叢武也找藉口上來欣賞。冰兒在上臺的時候,假裝扭到了腳,不得不回房間休息,冷叢武也利用這個機會和你一起消失在眾人面前。” “你說我的腳是假裝扭傷的,可有證據?”冰兒反駁道。 “那你又可有證據證明那晚確實扭到了嗎?還不是你自己說說而已,到底有沒有扭傷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冰兒啞口無言。 “白姑娘,冰兒大家為何要假裝成扭傷腳呢?”丹霞有些不解。 “一個原因,就是要爭取時間。”白若雪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