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吃完手中的栗子糕,拍了拍手道:“走,瞧瞧去!” 這次前來認屍的人叫惠兒,卻是一個年紀和小憐差不多的小丫頭,從著裝打扮來看應該是哪戶人家的使喚丫鬟。 白若雪溫和地問道:“惠兒,你今日來找的是誰?” “回稟大人。”惠兒怯生生地答道:“我是來找我家主子的。” “她叫什麼,多大了?” “我家主子叫玉蘭,應該有十九了。” “玉蘭!?”聽到這個名字,白若雪一驚。 她立刻取出那個繡著蘭花的荷包,問道:“你可認得此物?” 惠兒見到荷包後眼睛瞪得大大,隨後重重點了幾下頭:“這就是我家主子的荷包!難道......” “她失蹤的時候,身上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 “我想想啊,好像是一件粉色的。” 白若雪和其他人相視一眼,看來一切對上了。 “惠兒,這個荷包就是在屍體附近找到的,她也穿著粉色的衣服。” “啊?主子她......嗚......”惠兒情不自禁地開始啼哭。 “你主子究竟是如何失蹤的?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說與我們聽聽。” “好。”惠兒擦乾了眼淚,開始說了起來。 “主子是老爺從青樓裡買回來的小妾。說是小妾,其實和家妓沒什麼區別,經常要去陪侍老爺的客人。老爺對主子很不好,只要沒伺候好客人,就會遭到老爺的打罵。主子常說,當初以為老爺為她贖身後能脫離苦海,沒想到那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青樓裡至少還能挑一下客人。” “對了,你們老爺叫什麼?” “我們老爺是一名久居本地的胡商,叫沙海達。” “沙海達!” 聽到這個名字,白若雪愕然,眼前立刻浮現出那晚那個大腹便便的猥瑣商人模樣。 “前日晚上,府中突然大亂,老爺似乎非常生氣,在大聲訓斥家中的僕人。後來整個晚上主子都沒回來,我將此事告訴了錢管家。沒想到他卻警告我別多管閒事,還不許我和別人說起這件事,我這才知道主子失蹤了。昨天我偶然看見官府張貼在告示欄的認人告示,感覺和主子挺像的,所以今天就來問問,沒想到......” “既然管家不讓你說,那你為什麼還來官府認人?” “主子一直待我挺好的,從來不會隨便打罵下人,老爺責罵我們的時候她還會護著。要是主子真的遭遇不測了,還請各位大人為我家主子做主啊!” 說到這裡,惠兒突然跪倒在地,向白若雪磕起頭來。 “快起來!”白若雪趕緊將她扶起:“好個有情有義的丫頭。你放心,這案子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先去義莊辨認一下屍體,回去之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明白嗎?” “嗯,惠兒明白了!” 差人送惠兒去義莊後,白若雪坐上了馬車。 “咱們一同拜訪一下這位沙老闆去!” 沙府,沙海達正躺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邊上站著兩名侍女,一名正在為他揉肩,另一名在為他捶腳,好不愜意。 “老爺。”錢管家走了進來。 沙海達微微睜開眼睛瞄了一眼,然後朝兩名侍女揮了揮手。 待到兩人離開,錢管家連忙將門掩上。 “怎麼樣,東西找到了?”沙海達問道。 “還沒,我找遍了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沒找著。” “廢物!”沙海達大怒道:“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好不容易才把一切佈置妥當,現在卻又捅出了這麼大婁子。使者這幾天馬上就要到了,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別說是你的腦袋,就算是我的也保不住!” “老爺息怒!”錢管家急忙辯解道:“那天我在玉蘭身上搜了個遍也沒發現東西,她住的房間裡也沒找到,那就很有可能在半路上藏了起來。” “你是說……”沙海達眉頭一抬:“她有同夥?半路上或許將東西交給同夥了?” 錢管家連連點頭:“我覺得可能性比較大。這東西外行人看起來並不值錢,她既然會偷,那就有可能是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的。老爺你看,她會不會就是為了這件東西而來?” “她是官府的人!?”這話讓沙海達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我們已經被官府盯上了?” “這還真不好說。” “你那天處理乾淨了沒?” 錢管家點了點頭道:“我特意放了一把火,應該沒人認得出是玉蘭。” 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了家僕的聲音。 “老爺,江寧府衙的官差來了,要見老爺。” “官府的人,找我幹嘛?”沙海達心中暗自警覺起來。 “他們說是來調查玉蘭主子失蹤一案。” “什麼!?”沙海達驚得差點把身邊的茶杯打翻了。 “知道了,你讓他們稍等,老爺馬上過來。”錢管家趕緊將家僕打發走。 “看樣子她真的是官府的人,他們已經發現玉蘭失蹤了。不然都燒成這樣了,他們怎麼還能找上門來?” “老爺,為今之計,那就只能先將他們打發走。既然他們找上門來,瞞那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我們只能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