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你的眼睛!”白若雪驚呼道。 冰兒用手按住額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那天晚上遇襲,母親拼死將我藏在一個樹洞中,並且叮囑我千萬不要發出聲音。我透過縫隙,看見那個蒙面山賊高高舉起屠刀揮向母親!”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驚恐萬狀。 “他一刀揮過,母親的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滾燙的熱血糊住了我的雙眼。一時間,我眼中的世界徹底變成了血紅色.我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緊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人獰笑著從母親手上強行摘下了這枚戒指,雖然他蒙著臉,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雙陰狠的眼睛!從那以後,一旦我的情緒失控,雙眼就會變得通紅!” 冷叢文指著冰兒戴著的戒指說道:“父親是做珠寶生意的,這戒指是當年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信物。沒想到十四年後沙海達卻又為了討冰兒歡心,將這枚戒指送了回來。” “之後我終於想起來了,那雙殘忍眼睛的主人正是沙海達!那晚,我先將沙海達的雙腳砍掉,然後看著他在地上痛苦絕望地爬行。我一邊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他,一邊將他的身體一塊一塊地剁下來,直到剁成了十五塊。我欣賞著他的哀嚎,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為美妙的曲子,哈哈哈哈!!!!” 冰兒的雙目變得比之前更加血紅,整個臉上充滿了癲狂。這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笑容,竟是如此讓人不寒而慄! “夠了,冰兒!”白若雪上前將她一把擁在懷中:“夠了,一切都結束了!沙海達已經死了,你的復仇也完成了,不要再把自己困在過去的牢籠之中了!” 冰兒的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的瘋狂表情逐漸消失了。 她喃喃自語道:“結束了麼,真的結束了麼?” “是啊,都結束了......”白若雪溫柔地抱住冰兒的頭,細聲安慰道:“現在,不要回頭。前方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在等著你。” “謝謝你,雪姐......” 冰兒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香腮。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清澈空靈,白若雪知道他的心結已經解開了。 “這個世界上從此少了一名琴藝大家,卻多了一名行俠仗義的女俠。” 白若雪拉著冰兒的手登上了馬車:“走吧,之後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在等著你。” 數日後,北契國使節團依照計劃順利抵達江寧府。 只見江寧府城門之上彩旗招展、旌幡飄揚,大街之上人頭攢動,一派熱鬧非凡的場景。 江寧府兵身披亮甲,兩側列隊護衛,個個威武雄壯、精神抖擻。 數聲禮炮過後,北契國的使節團由遠至近緩緩而來。前方打著北契國的天狼旗,一隊鐵騎開道。兩側鐵狼衛將使節團護在中央,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江寧府開進。 使節團正中央,一名儀態威嚴的中年男子跨著一匹烏黑駿馬,身上散發著上位者才有的王者之氣。此人正是北契國的北院大王蕭宗清。 江寧城門前,燕王趙懷月上前相迎。 “燕王趙懷月見過北院大王!” 蕭宗清連忙還禮道:“久聞燕王一表人才,乃人中龍鳳。今日得見,所言不虛也!” “大王過獎了。本王深知大王喜佛,已在本地名剎德宏寺中設下素宴,請大王移步。” “那就有勞燕王了。” “哪裡。兩國連年交戰,百姓飽受戰亂摧殘,困苦不已。今貴國在大王的全力周旋之下,與弊國止兵休戈、永結同好,實乃百姓幸事,天下幸事!本王略盡地主之誼,乃是份內之事。” 趙懷月向蕭宗清做了一個手勢:“大王請!” “燕王請!” 一眾人馬來到德宏寺山腳之下,州府官軍和北契國鐵狼衛都只能原地駐紮。 趙懷月向蕭宗清建議道:“大王,這德宏寺乃佛門聖地,軍士入內過多恐不太妥。那寺中已有我隱龍衛精英護衛,大王不妨就帶幾名貼身侍衛吧。” 蕭宗清點了點頭答應道:“燕王既有安排,本王自然信得過。那就客隨主便吧。” 於是蕭宗清便只帶了二十名貼身侍衛,隨著趙懷月上到了德宏寺。 “阿彌陀佛~貧僧了塵,見過大王!”了塵法師雙手合十,向蕭宗清行禮。 蕭宗清道:“法師不必多禮,本王潛心向佛,常以佛門弟子自居。法師乃得道高僧,本王稍後還要好好討教一番。” “貧僧是替天下百姓向大王致謝。大王促成兩國止戰休戈,乃是一件大功德也!” “那本王便愧受了。” 蕭宗清在用過素宴之後,又與了塵法師研討了許久佛法,直至夜幕籠罩才罷休。 “外臣康立峰,見過北院大王!”隱龍衛副統領康立峰率領護衛將蕭宗清保護起來:“燕王殿下已在德宏寺中為大王準備了一間別院,請大王移步歇息。明日一早,殿下會陪大王同遊冷心湖。” “好!”蕭宗清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請前面帶路吧。” 康立峰作為此次護衛隊的隊長,整個德宏寺的護衛任務由他全權負責。由於郎守直的手臂受傷,夏瓊英便將這個重大的任務交付於他。 他將蕭宗清護送至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