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做歸做,馬運升其實並沒有創作戲本的天賦。他的文采雖然不錯,卻完全無法單獨寫出引人入勝的戲本,前幾次都是拿著崔宏文寫的戲本進行修改,現在要他單獨創作實屬為難。 就這樣,馬運升拿著筆在書桌前坐了整整一天。結果寫了扔、扔了寫,紙浪費了好幾張,東西啥都沒寫出來。 他苦惱地在大街上瞎轉,想要找尋一下靈感,卻不想在低頭思考的時候將一個人撞倒在地。 “哎呦!”一個女孩子叫了起來。 馬運升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被他撞到的人乃是戲班子裡的小婷。 “哎呀,怪我走路沒長眼,小婷姑娘你沒事吧?” 小婷站起來拍了拍身子:“沒事,不過馬公子你剛才在想些什麼呢,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莫非是在構思新的戲本?” “啊哈哈……是、是啊……” 馬運升滿臉尷尬,他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憋了一整天一個字都沒憋出來。 “真的啊,能和我說說是什麼型別的嗎?”小婷露出了一副滿臉崇敬的表情。 聽了小婷的這句話,馬運升突然靈機一動:對啊,小婷本來就是唱戲的,問問她看,觀眾喜歡看什麼樣的戲不就行了? 馬運升暗自責怪自己怎麼沒早點想到,於是開口道:“小婷姑娘,剛才衝撞了你,我請你吃個飯,就當是賠個不是了。” 小婷聽到後,想也沒想就開心地答應了。於是兩人來到一間酒樓,點了幾道菜吃了起來。 “對了,小婷姑娘你對這次崔宏文的新戲本怎麼看?”馬運升試探著問了一句。 “很好看啊,大夥兒都說這戲不落俗套,比之前的感人多了。” “那要是你是觀眾,喜歡看什麼型別的戲?” “我嗎?”小婷想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說道:“想看那些個負心書生受到懲罰的戲。” “咦?” “馬公子你想,之前那些個戲本不論那書生開始的時候如何負心,到最後都是原配妻子原諒了他,還能左擁右抱,憑什麼呀?”小婷不滿道:“還不如寫那負心書生害死了原配後娶了權貴之女,然後原配化作厲鬼前來索命,將那書生拉入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這多痛快!” 小婷說完後卻見馬運升的表情有些呆滯,於是問道:“馬公子,你怎麼了?是我說得不對嗎?” “啊、不,小婷姑娘說得很對,是我聽得入神了……”馬運升趕緊回過神來:“容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回到家中後,馬運升坐在書桌前思量了好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提起筆。 “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他一咬牙,露出滿臉獰笑:“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罷,馬運升便開始提筆疾書。 僅僅不到十天的工夫,一個全新的戲本便交到了蔣鐵生的手中。原本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他已經對馬運升的戲本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這次的新戲本他越往後看越出神。 “好!這戲本好!”蔣鐵生對此相當滿意:“馬公子,這次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戲啊,一定能火!” 之前馬運升就表明了這個戲本只要他看得上,絕不收一文錢,他樂得多誇兩句。 “那就請蔣班主儘快排戲,我倒是想讓大夥兒瞧瞧,到底是誰的戲本更勝一籌!”馬運升有些得意洋洋。 今天晚上他特別高興,在三珍樓中點了幾個好菜,自飲自斟喝得醉醺醺的。臨近亥時,他才搖搖晃晃地哼著小曲往自己家中走去。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馬運升突然看到有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正背對著身子站在屋門前一動不動。 “你、你誰啊……”他晃晃悠悠地走過去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幹、幹嘛站在我家門口?” 黑袍人緩緩轉過身來,用一種不陰不陽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回.來.了?” 馬運升定睛一看,那是一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正面目猙獰地盯著他看。 “啊!!!” 他嚇得一個激靈,瞬間醉意全消。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胯間直流而下,然後整個人便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直到第二天清晨公雞打鳴,馬運升才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回到家中,馬運升忽感頭暈目眩,全身痠痛無力,額頭滾燙,想必是昨晚在地上睡了一晚導致了風寒。他只能躺到床上睡下,將一切拋之腦後。 “頭好難受啊,看來等下要去匯廣堂看看......” 提刑司中,白若雪正在翻閱一些陳年積案的卷宗,想要尋找與當年父親那樁案件相關的線索。 白麵鬼一案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天,依舊懸而未破,白若雪縱然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冰兒無所事事,正在一旁逗著烏雲玩。 “對了雪姐,你聽說了沒有?”冰兒邊逗邊說道:“前段時間紅極一時的那部《仙狐奇緣》,被另外一個戲本給比了下去。” “哦,是嘛?”白若雪漫不經心地答道:“難道是馬運升寫的新戲本?” “還真被你猜到了,就是他寫的。” “還真是他啊。”白若雪深感意外:“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