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餐堂,一張大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珍饈美味。 劉莊主和智空大師已經入座,而在劉莊主的身邊還坐著一名中年男子,與他有幾分相似,但多了幾分幹練。 白若雪他們依次坐下。過了沒多久,邵清文帶著書童也趕到了。紅鸞則姍姍來遲,說是需要補個妝,耽擱了一會兒。 劉莊主見人已到齊,便向眾人介紹身邊坐著的人:“這是老夫舍弟劉雲汐。” “諸位此番相聚於此,真令山莊蓬蓽生輝。”二莊主向眾人拱了拱手道:“招呼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二莊主言重了,是咱們叩擾在先,給二位莊主添麻煩了。”說話的居然是邵清文。 客套過後,正式開席了。 白若雪他們依照小憐的囑咐,用自己的帕子將碗筷認真地擦了一遍。 而紅鸞居然自己帶了一套餐具,並向大莊主解釋道:“妾身出門在外,一向自帶碗筷,還請莊主見諒。” “無妨,無妨。” 大莊主倒是毫不在意,但白若雪卻對這女人上心了。 果然,她和白若雪他們一樣滴酒不沾,而且也是隻夾兩位莊主動過的菜。 白若雪在注意她的同時,發現她也在偷偷注意白若雪他們。 (這個女人不簡單,也是一個老江湖了!)白若雪暗自思量著。 用餐完畢,大莊主又拉著智空大師下棋去了,大師只能苦笑著陪他。 倒是二莊主,陪著眾人在莊內遊賞,邊走邊聊。 白若雪見他之前吃飯的時候是左手用筷,剛才拿茶杯的時候也用的是左手,便隨口一問:“原來二莊主是左撇子啊。” 聽了這話,他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右手答道:“我可不是習慣用左手才用的。七年前,這座山莊在建造的時候,正中央的螭吻像是我雕的。沒想到在完工當天,我不小心失足摔下,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卻把右手摔壞了。右手根本無法舉高,連稍重的東西都拿不動了,只好改用左手。” 走到廣場上的時候,二莊主抬頭看了一眼那螭吻像,笑著說道:“明日諸位可以在此欣賞到一個難得一見的奇觀,到時候你們就知道這裡為什麼叫‘水嘯山莊’了。” 魏德樹哈哈一笑,說道:“那老朽就拭目以待了。” 再逛了一小會兒,時候不早了,眾人便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休息。 秦思學正要進屋的時候,白若雪輕輕在他耳邊說道:“晚上注意安全,把門關好。” 秦思學會意,微微點了一下頭。 白若雪躺在床上回憶了一遍今天的經歷,從大莊主一天的表現來看,還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二莊主目前也沒什麼讓她關注的地方,倒是那個紅鸞相當不簡單。 她剛想和小憐商量一下,卻發現邊上的床上已經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只好苦笑一下作罷了。 一個黑影躡手躡腳走在莊中,在岔路口拐了幾個彎後來到了一個死衚衕。 黑影往一旁的牆上摸索了一下,對準其中的一塊磚按了下去。地板上傳來了一陣摩擦聲,一個洞口出現在了腳下。黑影往下一鑽,洞口又緩緩合上了。 黑影沿著臺階往下走,進入一個房間,中間坐著一個人。 楊修春抬頭看了一下黑影,問道:“那邊的事還順利嗎?” 黑影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非常棒,很快我就能主宰一切了。” “那就好。”楊修春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只要能控制住疫病,潤州就唾手可得了。” “堂主,密報!” 從門外走進一名黑衣人,將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交到他的手中。 楊修春接過後檢查了一下封口,然後撕開取出密信看了起來。待到看完,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黑影問道。 楊修春並未多說,只是將信遞給了黑影。 黑影看完信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潘虎兵敗如山倒,損失慘重,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麼笑不出來?”楊修春指著那封密信反問道:“官軍現在死咬著潘虎這波人不放,那就說明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住了,我們這邊就安全了,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奪取潤州。” “你可別掉以輕心,今天來的這群人裡可是有官府的人。” “我知道,但他們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沒有證據能耐我何?”楊修春不以為然。 “依我看,還是直接將他們做掉算了!”黑影目露兇光。 “不可!”楊修春斷然否定了他的提議:“既是官府中人,來的時候必定有人知曉。這可不是那種村民,死了便死了。一旦被發現人在山莊失蹤,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搜查的藉口。”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放任他們不管吧?”黑影有些焦急:“萬一被他們查出一些東西,豈不是壞了我們的大事?” “這好辦。”楊修春獰笑道:“讓他們進不來也出不去就行了。等到咱們全部準備妥當,再將他們一舉收拾掉!” “好,就依你所言。” “不過你也要多留意他們,實在不行再動手。” 半夜,白若雪忽然醒來,想去解個手。這地方讓她有些心慌,原本打算叫上小憐一起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