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三人乘上馬車,按照名單上的順序,首先來到了豐都村。 進村找到村長後,白若雪出示了歐陽知府所授的令牌,將此行的目的說了一遍。 範村長得知後不敢怠慢,熱情地將她們迎到了家中。 “官爺,你們來了老朽就放心了。”範村長長嘆一聲道:“咱們豐都村總共也就一百多號人,這次一下子就有十七名青壯漢子無故失蹤,他們家裡人整天來我這裡要人,可我哪裡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村裡的勞動力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今後可怎麼過啊......” “這些人是何時、何地、如何失蹤的?” “我想想啊。”範村長吸了一口水煙,答道:“應該有一個月之久了。” “什麼,一個多月了?”白若雪失聲道:“十天之前才報至州府,為何拖了二十多天之久?” “官爺有所不知,一個多月前來了幾個人,領頭的看上去像是大戶人家的管家。他說他們家老爺要修繕宅邸,需要一些精壯的漢子過去幫手,包吃包住還有錢拿。現在正是沒有什麼農活的季節,很多人都願意去做工。最後就挑了十七人,當場每人就發了一吊錢,說好工期十二天,第二天來接人。” 白若雪和秦思學對視了一眼,這和丹徒招募小乞丐的場景何其相似。 範村長繼續說道:“第二天果然來了幾輛馬車將人拉走,但之後這些人就再無音訊。十二天之後他們沒有如約返回,大家以為工期延長了,估摸著過幾天就能回來。結果過了二十多天都沒有一個人回來,這才向官府上報。” 臨近黃昏時分,天公不作美,開始下起了綿綿秋雨,待到酉時三刻,雨勢漸大。 白若雪他們在村子家用過晚膳,範村長邀三人在村中留宿,明日再走。考慮到天色已黑,雨勢又大,白若雪便答應了下來。 秦思學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說道:“姐姐,看樣子這些人和拐走榮兒的是一夥兒的。” “嗯,很有這個可能。” 邊上的小憐插話道:“可之前為什麼他們要的都是成年漢子,而在丹徒縣他們卻一定要年紀這麼小的呢?難道乞丐裡就沒有身強力壯的?” “不是啊,也有不少身子好的。” 白若雪想了一下,答道:“他們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需求,這才盯上了榮兒他們。明天我們去其它村子調查一番,或許就有答案了。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深夜,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戶不停地被風吹打著,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狂風暴雨似乎預示著一切才剛剛開始。 清晨,東方的天剛剛才露出魚肚白,外面的雨已經停歇。 白若雪睡得正香,卻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怎麼回事啊,外面這麼吵。” 白若雪皺著眉頭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睡覺的時候讓人吵醒,那是一件多麼令人惱火的事情。 白若雪披上衣服走出屋子,只看見一個而立之年的黝黑男子在神情激動地和村長說著什麼。說話的時候還手舞足蹈,臉上盡是驚恐的表情。 “死了、他們都死了!”男子拉著範村長的手,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出了什麼事?”見到男子這般模樣,白若雪便知事情絕不簡單:“誰死了?” 範村長見到白若雪,立馬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答道:“官爺,阿信說昨晚在一個山洞裡發現了一堆死人!” “什麼!?”白若雪大驚:“快進屋裡細說!” 他們來到村長的家裡坐下,小憐和秦思學聽到動靜後也趕了過來。 見阿信渾身溼漉漉樣子,村長端來了一杯熱水,又遞了一床毯子讓他裹住取暖。 阿信喝了幾口熱水,這才緩過神來,將昨晚的所見所聞講給眾人聽。 “昨日我進山打獵,在回來的途中下起了雨。我在一處山坳處躲雨,卻一個不小心踩了個空,順著山坡滑落到一個平臺上。天色越來越黑,雨也越下越大,我只好在附近找地方過夜,結果找到了一個山洞。原本我想在裡邊將就一夜,結果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噁心的腐臭味。”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信似乎感覺昨晚看到的東西曆歷在目,臉上又開始浮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我壯著膽子繼續往裡走,沒想到、沒想到裡面全是死人……太可怕了!” 他又開始驚叫起來,範村長安慰了好一會兒,他才恢復了平靜。 白若雪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阿信,你還記得去山洞的路怎麼走嗎?” “記是記得,可是我怕……”他仍舊驚魂未定。 “你要是能帶我們找到這山洞,官府必定會有重賞。” “真的啊!?”聽到有賞錢,他心中的恐懼感減輕了不少:“不過我只能帶你們去洞口,裡邊我可不進去。” “就這麼說定了。” 於是,白若雪他們三人就在阿信的帶領下出發前往山洞,當然村長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去。 走到一條較為寬闊的岔路口,阿信指著一條通往上方的路說道:“從這條路往上面走到那個平臺,再往裡走一小會兒就能看到入口了。” 原本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