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將碎紙片放在桌上,上面只有一個“百”字。 “再仔細找找看,說不定還有。” 幾個人在屋裡進行了一番地毯式搜查,終於又在書桌和牆壁的夾縫中尋到了另一片碎紙。這次紙上寫的是個“玉”字。 “就兩個字而已,看不出什麼意思啊。”孫浩皺了一下眉頭。 “不,我已經知道了。”白若雪指著桌上的兩張碎紙片,說道:“如果猜得沒錯,那紙上原本的話應該是‘想要拿回玉佩,帶一百兩紋銀過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估計還寫了交易的地址,我想就是在杏花大街那個轉角處。” 姜捕頭吃了一驚:“這紙條上蘇老六寫的?是他撿到了安顯才的玉佩?所以那天他從安顯才手中接過的那包東西其實是一百兩紋銀?” “應該不會錯了。”白若雪解釋道:“我之前就在奇怪,撿到玉佩的人為什麼會知道這是安顯才所丟失的?他明明沒有張貼過尋物啟事。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因為玉佩在蘇老六手裡,這玉佩是當年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他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可蘇老六他是從哪裡撿到這個玉佩的?” “這玉佩應該不是蘇老六撿到的。”白若雪拿出玉佩端詳了一下道:“撿到的人,應該是蘇玉姣。” “蘇玉姣!?”姜捕頭猛然驚醒道:“那晚掉落在了案發現場?這麼說來,那晚對蘇玉姣施暴的人是安顯才!” “不像。”白若雪搖了搖頭道:“從蘇玉姣身上的傷痕來看,侵犯他的人相當粗暴殘忍,而且有兩個。而安顯才平日裡只是一門心思看書,對女人並沒有什麼興趣,他的丫鬟錦鳳也說他對人非常和善,不似會做出如此暴行。” “那他的玉佩怎會落到蘇玉姣手中。” “因為安顯才就是出現在現場的第四個人。”白若雪將當晚的情況梳理了一遍:“我現在敢肯定,那晚強暴蘇玉姣的人,其中一個必定是大少爺安顯德。” “下面說的話,是我個人的推測:他們離去不久,安顯才也經過了那個路口,發現了衣衫凌亂的蘇玉姣。他或許是出於關心,於是上去詢問了一下。可蘇玉姣剛剛經歷了一場重大變故,正處於神情恍惚中,她以為安顯才也要對她施暴,所以拼命反抗。兩人拉扯之間,安顯才的手被抓破了,玉佩也在此時被蘇玉姣扯下。回家之後,蘇玉姣寫下遺書自盡,那塊玉佩應該是和遺書放在一起。” 孫浩摸了摸下巴,問道:“既然蘇老六那天就已經拿到了玉佩,為什麼不把它交出來,這樣我們就能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 “他可能留了一手。他將蘇玉姣偽裝成他殺後,並沒有把握一定能瞞過我們。如果我們如他所願按照他殺查下去,或許可以找到強暴蘇玉姣的犯人。但如果玉佩交給了我們,蘇玉姣又被認定是自盡,玉佩很有可能直接回到安顯才的手裡。” 姜捕頭沉吟片刻後說道:“莫非他是為了萬一被我們識破蘇玉姣並非他殺後,可以用此玉佩找安顯才敲一筆銀子?”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蘇老六我們必須儘快再找他問一次話,他所知道的事遠遠比我們多。” 繼續在這個房間搜查的時候,一個放著臉盆的架子引起了白若雪的注意。 架子上一共放著四個臉盆,白若雪挨個檢查了一遍。前面三個裡並沒有任何東西,但最下面那個臉盆裡卻結了一層白花花的結晶。 “這是什麼東西?”白若雪捏起一小撮,用手指捻了一下,略帶粘稠感。 “會不會是砒霜?” 被孫浩這麼一說,白若雪當即取出銀針測試了一下,不過沒有發生變化。 姜捕頭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嚐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就是普通的鹽巴而已。” “鹽巴?” 白若雪捧起臉盆仔細端詳了一下,還湊過去嗅了嗅,說道:“果然是鹽巴,不過這臉盆裡還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和殺人案有關嗎?”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這一切顯得非常奇怪,這臉盆裡的東西出現在此處一點都不合理。” 再尋了一圈,不曾有新發現。白若雪又把楊管家找來問了一下安老爺是否已經回來,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不在。 重新回到蘇老六的家,沒想到他也還沒回來,今天的調查只能到此為止。 晚上,白若雪在家中整理案情,卻不曾料到此時蘇玉姣遇襲的那處小樹林裡,有三個人正在聚首。 “這種時候把我叫到這裡幹什麼?”說話的居然是安家的大少爺安顯德:“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兩清了,你還來幹什麼?” “這筆交易確實已經兩清了,不過還有一筆賬要和你好好算一算!”黑影冷冷地說道。 安顯德惱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欠你錢了?” “哼!”黑影冷笑一聲,說道:“你欠的不是錢,是命!是我女兒的命!!!” 黑影說了一番話後,安顯德頓時臉色刷白。 他用顫抖地的聲音試探道:“你想要什麼,銀子?鋪子?現在安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你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