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他想要我殺掉顯才?” “當然,不僅如此,他還已經成功了!”白若雪用手指著安老爺,擲地有聲道:“安祖恩,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安顯才,你就是本次案件的兇手!” 安老爺拍案而起,怒吼道:“顯才可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殺他,荒謬!” “前提是他確實是你的兒子。”白若雪冷哼一聲,說道:“當你知道他不是你的兒子的時候,只怕你比誰都想除掉他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顯才乃是我親生的!再說了,這個蘇老六壓根就沒來過安家,他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他有沒有來過我不知道,但他的殺人計劃府裡可是有人在幫他執行。” “誰?” “安顯德!” “顯德?不可能,顯德為何要幫他殺自己的弟弟?” “因為安顯才這次鄉試中舉威脅到他這個長子的地位了。”白若雪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說道:“安家兩個少爺一豬一龍,人盡皆知。這次安顯才又名揚四方,安顯德必是不服氣。所以蘇老六便找上了安顯德,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安顯德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上演了一出移花接木的好戲。” “這計劃的第一步,還要落在這塊玉佩上面。”白若雪輕輕撫摸著玉佩,嘆息道:“可憐翠娥將自己的最後一點念想寄託在玉佩上傳給兒子,卻不料成為了他的一道催命符!” “這和玉佩又有何關係?” “安顯才將母親的留下的玉佩視若性命,那晚丟失後相當懊惱。而這個時候蘇老六卻給他送來的一張紙條,要求他用一百兩紋銀將玉佩贖回。我問過楊管家,那日早晨安顯才曾經去賬房支取過一百兩。後來你還找他問過話,不會不知吧?” “可他說了是接濟同窗好友。要是為了贖玉佩,為何不直說? 白若雪拿出之前的兩片碎紙置於桌上,指著上面的幾個字,說道:“那玉佩又不值錢,他怕你知道後責怪,所以找了個藉口。誰曾想到,他這麼做反而加深了你對他的懷疑。” 安老爺緩緩靠在了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對他們的計劃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將你引到一品軒酒樓,誘使你看到交易的過程。” “你是說他們故意騙我去的一品軒?”安老爺滿臉難以置信。 “當然。那天我就坐在附近的茶樓,不僅看見了蘇老六和安顯才的交易,還看到你也在附近。說吧,那天你是怎麼會去一品軒的?” “我、我......”安老爺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是顯德說想要收購那家酒樓,請我過去看看......” “你看對吧?安顯德根本就不是要你看什麼酒樓,而是讓你看他們的交易過程。還有,蘇老六從你面前經過的時候,你的臉色突然變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安老爺渾身大汗,欲言又止。 “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有什麼可瞞的呢?” 他仰天長嘆一聲,艱難地將話吐了出來:“他說,真是個孝順兒子......這份家產遲早能弄到手......” 說完這幾句話後,安老爺突然不再恐懼,喝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我回家之後看到書桌上放了一封信,上面寫著顯才並非我的兒子,他的親生父親是蘇老六。當初翠娥生他的時候也不是什麼早產,而是之前已經有了身孕。” “這封信明顯就是蘇老六寫了以後由安顯德放在你桌上的,你就這麼信了?” “我當然不會就這麼相信,可是、可是......” “可是你之後做了滴血認親,所以才確定安顯才不是你親生的。我說的對嗎?” 白若雪雖然輕聲細語,但還是讓安老爺震驚異常。 “你、你怎麼連這事都知道?!” “錦鳳告訴我,那晚你差百靈送來了枸杞蓮心銀耳羹,安顯才喝下後就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暈,這就是被下藥的症狀。之所以會加入蓮心,也是為了用苦味掩蓋藥味。前一晚睡下時左手中指並未有傷口,而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卻有了,那是為了滴血認親而割破的。” 安老爺苦笑一聲,佩服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錯,那晚我的確和他滴血認親了。”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猙獰,惡狠狠地吼道:“他根本就不是我安祖恩的兒子,他是蘇老六和那個賤女人的賤種,他要謀奪我安家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家業!” “終於肯承認了?”白若雪鄙夷地望著他:“所以你下定決心要置他於死地了?” “哼,你可別想從我嘴裡套話!”安祖恩的眼中盡是陰狠之色:“我只是承認他非我親生而已,何曾承認過殺他?我是想除掉他,可那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那晚宴席的時候你也在場,食物中沒有毒,也沒人接近過他。這可是你自己查驗過的,你可說過他中的乃是‘見血封喉’,中者立斃。我可做不到,你要如何解釋?” 白若雪大笑一聲,拿出一個小鐵盒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