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衛金寶的一案的真相之後,接下去就要追溯起這一系列案件的起源-郎麗蘭和她的第一任丈夫樊勝武。 白若雪深吸了一口氣,將面前的案卷開啟了。直覺告訴她,一切的根源就隱藏在這之中。 正如郎麗蘭自己所言,她確實原名呂悅容,是信州寶豐縣蒼灣村人。直到三十歲之前都居住在村中,沒有離開過。 她的經歷也和之前的自述完全一樣,六歲的時候因為家中失火,導致父母雙亡,之後被叔叔嬸嬸所收養。不過她的叔叔嬸嬸對她並不好,因為怕被連累,將她趕到草棚裡睡覺,每天只給吃一頓飯。平時卻要讓她做各種農活兒,簡直就是一個廉價勞動力。 就這樣,到了郎麗蘭十三歲那年,她的叔叔打算給她早點找個婆家嫁掉,好將這個禍害甩掉,順便收點聘禮,當作是這幾年來養她的回報。 可是始料不及的是,郎麗蘭因為剋死父母一事已經名聲在外,縱使她長得貌若天仙,村裡也沒有哪一戶人家敢娶她為妻。 “唉,沒想到真如她所說,小時候居然過得如此悽慘……”小憐看到這裡,不由發出了感嘆。 郎麗蘭也不想在叔叔家受他們的冷嘲熱諷,於是就離開了叔叔家單過。原本那被燒房子的地還是她的,她倔強地搭了一個簡陋的草棚就住了進去。見她這麼一個小姑娘過得如此艱辛,村裡有幾個人看不下去了,幫忙一起為她蓋了一間茅草屋,她這才算有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養雞、種地、挖野菜,郎麗蘭就在這樣艱辛的生活中一天天長大,可依舊沒有人願意娶她。 直到二十七歲那年,一個媒婆上門來提親,說是鄰村一個叫樊勝武的男子願意娶她為妻。郎麗蘭喜出望外,當場就答應了下來,連日子都定好了。可沒想到成婚前三天,樊勝武卻因邊關戰事吃緊,被強行徵走了。郎麗蘭苦等三年,等來的只是樊勝武以身殉國的噩耗,傷心之餘離開了寶豐縣。 關於郎麗蘭的一切,就只記載到這裡為止。雖然樊勝武和她同屬寶豐縣,但因為是軍士身份,資訊被保密了起來。就算是劉知縣,也無法保證能夠隨意調閱。所以白若雪那時候留下了提刑司的信物,讓他們帶著過去調閱,這才順利到手。 樊勝武的資訊被單獨封在一個厚實的袋子裡,袋口封有火漆,並蓋上了秘印。 “這個秘印!?”小憐看見後臉色大變:“樊勝武的身份可不簡單啊!” 見她驚訝的樣子,白若雪連忙問道:“秘印上有講究?” “沒錯。”小憐重重點了一下頭:“你們看,這個火漆上加蓋的秘印有個竹子的圖案。” 白若雪和冰兒一看,果是如此。 “一般軍士的案卷只會封上火漆,加蓋秘印說明此人身份特殊。秘印的的保密等級由高到低依次為‘梅蘭竹菊’,他的秘印是竹的話,連當地知府、知州都無權查閱。” 白若雪驚道:“這麼嚴格麼?” “縣級可以查閱無秘印的;州府可以查閱菊一級;路可以查閱蘭、竹、菊三級;至於最高的梅一級,就算是兵部能查閱的人也寥寥無幾,屬於最高一級的機密。” “沒想到樊勝武居然還有這麼保密的身份。” 白若雪小心翼翼揭開了上面的火漆,將案卷取出。 小憐掃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樊勝武竟是‘潛龍衛’的密諜,難怪會用上秘印。” “潛龍衛?它和隱龍衛有什麼關係?” “簡單說來,隱龍衛是對內的密諜,負責對付敵國密諜、謀逆亂黨和貪腐官員的緝拿。潛龍衛則剛好相反,是我們安插在別國的密諜,負責偵查、破壞、暗殺和傳遞情報這類工作。” 白若雪暫作了解之後,開始仔細瞭解樊勝武的生平。 樊勝武,出生於信州寶豐縣寧古村,除剛締結婚約的妻子呂悅容外無任何親屬。從軍後因表現突出,被特招進入潛龍衛。經過一年特訓,領隊長銜,率十二人潛入北契國王都潛伏。期間多次擷取軍情、暗殺達官顯貴,屢立戰功。 白若雪不由讚道:“這個樊勝武還挺厲害啊!” 兩年後,樊勝武因叛徒出賣被捕,受盡嚴刑拷打。他趁亂越獄時被衛兵所殺,僅一人成功越獄後返回。根據本人意願,如不幸犧牲,撫卹金歸妻子呂悅容所有。 看完以後,小憐說道:“看來這些事情都是由逃回來的這個密諜所說出來的。原來是一名潛伏在他國王都的密諜隊長,怪不得保密級別這麼高。” 白若雪看完以後卻閉上眼睛不說話,過了大約一刻鐘,她睜開眼睛起身了。 “走吧,既然缺失的最後一頁已經找到了,那就去把這一系列案件全部了結掉吧。” 叫上凌知縣後,白若雪關照了一番:“這次的兇手非比尋常,望縣尊大人切不可掉以輕心,早做安排!” 凌知縣唯唯諾諾道:“姑娘儘管放心,本官馬上調集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袁家客堂,在凌知縣的命令下,袁潤良將所有與案件相關之人全部召集了起來。 “凌大人!”袁潤良朝凌知縣行了一個禮道:“已